一夜过去,归心的脚好得差不多了,就打扮成侍卫的样子,紧紧地跟在卫寒身后,盯着卫寒的一举一动,生怕漏了什么。
卫寒一开始还忍得住,不说她什么,可被归心足足跟了好几日,实在忍不住了。
“公主殿下,你要是闲得慌,就去太子殿下那亦或是回宫,整日跟在微臣身后,成何体统!”
“喂,本公主身份尊贵,跟在你办事还委屈你了,要不是王兄那无聊,且这宫中又无人知晓我回宫之事,就只能待在王兄殿内不能出去,本公主才不想跟着你。”
“还有,本公主武艺高强,聪慧过人,只要是在这宫中,不管任何大大小小的地方,本公主都来过,想干点什么方便的很,本公主留在你身边是在帮你,你可别不知好歹。”
卫寒气不打一处来,听完归心这一连串的话,反倒是他的不是了。
“微臣第一次发现还有这么不讲理的公主,果真是恃宠而骄。”
归心听了他的话,也没有不悦,反倒摩拳擦掌朝着卫寒走近,面无表情的瞪着他。
“本公主是什么人,卫大人早就见识过了,本公主说的话就是有理,这几天就算本公主一直跟着卫大人,那可有妨碍到卫大人什么,反倒是卫大人在本公主面前遮遮掩掩,好像我会破坏你的计划一样。”
卫寒对于归心的蛮不讲理,甘拜下风,将归心带到离战面前,央求离战不要让归心打扰他办事。
“咳咳,心儿你过来!”离战咳嗽了几声,拎着归心到一旁。
“王兄,我没有妨碍他办事,我只是帮你盯着他,根本就没有打扰他。”
“心儿,你怎么说也是一个姑娘家,整日跟在卫寒身边,成何体统。”
归心在离战面前转了一圈,“你看,我现在扮成侍卫的样子,谁能认得出我是公主。”
“那也不成,还有三日就是芸熙郡主的和亲之日了,万万不能出一点差错。”
归心听离战的语气,不像是平日里那般的严肃,好像有那么一点私心。
“王兄,你觉得芸熙郡主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别东拉西扯,反正这两日都待在含光殿,不准出去,我会让漠白和葭儿过来保护你。”
“不要,你们的计划明明就漏洞百出,还闲我多事。”
归心想起离战的计划和这两天在卫寒身边觉察到的一些布筹,总感觉西宁国的人不会这么容易上当。
“明明知道和亲当日会混入蓝图国的精兵,却将王宫所有的大门及侧门都敞开,我承认这是一个很好的诱饵,但这诱饵给的也太大了,一旦出现无法预料之事,便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境地,王兄可有想过和亲当日,芸熙郡主的婚车在首位,她的性命即将不保。”
“两国相争总会有一方要有人牺牲,何况现在是三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道理公主不会不懂。”
卫寒不经意地走到了归心身后,说出这番话也是十分轻易,他以为本该就应当是这样的,占据主权,赢面才会更大。
“那卫大人又以为西宁国的人会这么傻,如此大的破绽,他们会看不出。”
卫寒的眼角弯了弯,似乎在笑,但更像是在嘲笑归心。
“公主能看得出来的,难道西宁国的人看不出来,鱼饵太小了,鱼儿怎会上钩,微臣赌的就是蓝图国的莽撞,即便是输了,东汶国与西宁国的交好之谊坐实,有这一层关系,从此西宁国不敢轻易对东汶国做什么,蓝图国也就…”
“啪”一个耳光不偏不倚响亮地打在卫寒的脸上,归心眼中尽是愤恨。
“卫寒,我知道你是军师,掌管着军机处,聪明才智自然是在我之上的,我不否认你的布局是对的,但是将和亲公主当作你的筹码,对她是不是太过不公平;赌输了,她就要远嫁他国;即便是赌赢了,当日也有可能死在西宁人的手中;你可有问过她,命是她自己的,该由她自己抉择,而不是交给这输赢未定的赌局。”
“一人的伤亡换来东汶国所有人的安宁,孰轻孰重,公主怕是比微臣还要清楚,总而言之,这局微臣是赌定了。”
归心没有再说话,直至卫寒转身离开,她才说道:“还请卫大人这几日都不要出现在本公主面前,本公主不想见到你。”
卫寒没有转身,只是说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