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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Prayer—Devo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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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中的天通常灰得很早。
等裴知站在公交站台旁边熄灭最后一点烟灰时才等到姗姗来迟的公交车,她刚掐灭烟头就看到公交车后座角落聚堆着的三五学生。
天性使然,她翘着腿等了会儿,公交车尾气冒了烟她才转过身——不是很想打交道。
她抬头看昏黄的路灯有种置身温暖里的错觉。
亲爸进了警察局,亲妈带着三岁的弟弟改嫁了,她不担心在街上浪费时间晚点到家会有人打电话关心。
如果是七岁的裴知,兴许还会哭着闹着乞求妈妈不要改嫁,流着眼泪告诉妈妈自己被其他小孩嘲笑得好难听。
可这是十七岁的裴知,她所剩不多的温暖也在一次次破碎的绿酒瓶里消失殆尽,最后,破碎。
她很早就不是玩过家家就能哄好的小朋友了。
所以当又是一个人踏入黑得看不见五指的房子的时候,她仍旧一点表情也没有,窗外晒进的黄昏将客厅电视机染成漂亮的金黄色。
漂亮的眉眼被染成淡红色,圈着如墨的瞳。
裴知把舒服了一天的白色板鞋踢掉,赤着脚靠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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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又做梦了。
梦里的女生梗着脖子一动不动,纤弱的脖颈和薄软的脊背一齐暴露在空气里,是羊脂玉同样的白,青涩得不像话。
他常年弹吉的指尖摸过她突出的锁骨时能分明清晰感受到阵阵颤栗。
少女的左心脏线刻印着模糊不清的半齿轮月红。
他向下探索一分,少女身上的战栗就更深,他低头亲吻着她冰冷的耳垂。
宋亚轩“要不要,试一试?”
他没听到任何回答,只是听到羞燥的水声。
等到嫩白的脸蛋和白天的细长眼线慢慢重合,宋亚轩才低头轻轻抚摸她被汗水浸湿的发尾。
一下,一下。
宋亚轩“眼线,太长了。”
他说。
她依旧没有反应,只是等宋亚轩伸手欲摸上她眼角多出的黑色眼线时频频转过头。
烧红的夕阳,昏黄的灯光。
…
裴知起床的时候感觉肩膀有点酸,像是被人用轮胎辗过一样。
等她洗漱完毕时已经接近七点,她低头看着挂在化妆桌上的黑色眼线笔,顿了好久还是伸手拿了过来。
细长的黑眼线。
等着闹铃进了教室,大概率是老师还没来的缘故,教室吵得依旧不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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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叫——裴知,是吧?
宋亚轩低头看着少女趴在桌上酣睡时粉白的后颈,还是伸手敲了敲她的桌面。
宋亚轩“裴知同学。”
没醒。
再敲一下。
还是没醒。
裴知作息时间向来糟糕,但最近很奇妙地睡得很早,当然,还有每天早上起来手臂上令人窒息邪的酸涩。
没等到裴知醒的宋亚轩选择放弃,他从自己抽屉摸出昨晚多写的一套笔记放到了作业上面。
裴知最近错愕于班主任再也没有因为不写作业喊她去过办公室。
也许是…懒得管她了?
裴知是这么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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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点点耶喽
1-蛮含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