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好在下毒之人用药极轻,意不在取郡主…性命。”
皇后面若冷霜,听他说完后淡淡对他说道:“本宫知道了,李太医辛苦了,下去吧。”
皇后给身旁的婢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带李太医去领赏。李太医不敢多揣测,拜谢皇后:“微臣告退。”
“哼。”皇后嗤笑一声,心下已有了答案。
到底是忌惮父亲手中的兵权罢,皇后招了招手喊来笔墨,提笔写了封家书:“明早早朝结束后,把这个交给我父亲。”
宫女应下,不多日,前朝传来消息,说是老丞相告病回乡,南将军将兵符交还于皇帝。南家在朝廷上的势力大跌。
饶是相敬如宾二十余年,最终这一腔真情不过如过往云烟,随风消散罢了。
江山情重美人轻。
江山重,美人轻。
“娘娘,陛下来了。”贴身宫女送太医去领赏后,远远便瞧见那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为首的一抹明亮的黄色尤为显眼,她急忙折回主殿禀报。
“青荷,”皇后眯着眼,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声音带着疲倦,“告诉皇上,本宫染了风寒,不宜面圣。”
宫女面露难色,但还是福了福身说道:“是,娘娘。”
一声“皇上驾到”还没说完就被皇帝呵斥息了声。
皇帝眉头紧蹙,面色难看:“皇后当真是染了风寒?”
“回皇上,娘娘昨儿夜里在庭外赏荷花……”
“朕知道了!”皇帝不耐烦地打断,“既然这样那皇后便在这凤仪殿修养足月,病了就不要到处走动。”
“嫔妃的请安也免了吧,别传得这后宫病恹恹的。”
说完便拂袖愤愤离去,青荷见皇帝人走后,忙跑回正殿内要转述皇帝的话。
一推开门却看见皇后跌坐在地上。
“娘娘!”
“青荷,”皇后回头看着她,一行泪划过左脸,“我都听见了。”
“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
“情谊早就不在了,相看两厌又何必再勉强,倒不如此生不复再见。”
青荷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皇后冲她笑得凄楚:“青荷,扶我回寝宫。”
“是。”青荷上前搀扶着她动身回到寝宫。
“本宫想歇息了。”南皇后摆手让婢女们下去。
婢女们齐齐应了声“是。”
这一歇就是数日卧病在床,青荷急忙去请了太医过来诊脉,皇帝知道后也匆忙赶来。
其实那日他要罚皇后禁足的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青荷,皇后现下如何?”
“回皇上,”青荷垂着头,不情不愿地朝他行了个屈膝礼,“娘娘自那日后便一直卧病在床,每每夜半时候总咳嗽得厉害,整宿整宿翻覆不得安宁。”
逢时,太医诊断完从屏风后绕出来,皇帝忙上前:“爱卿,皇后怎么样了?”
“唉,”太医叹了口气,“陛下,心病还须心药医。”
“下去吧。”语罢,皇帝背过手,透过屏风凝视着塌上的人。
她的脸上俨然已经有了岁月留下的痕迹,青丝中也掺杂了几许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