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浅风岂止是坐,她两腿一伸,就搁床上躺下了,两手后覆,充做了枕头般,她闭上了眼睛休息。
简直葛优躺一样的姿势,不知道的绝不会以为她是来出生入死的,还当她跟在海滩边度假一样。
就她躺在那儿,任是谁,连床的边缘都不敢坐。
为啥?被打怕了。一群人挤在角落里呢,做大哥的疯驴子在这帮小弟里还是得了个优越的C位,唯一没被打的安欣坐着个小马扎。
安欣看了看那边用手按压着额头止血的疯驴子,心想着,他是进来调查疯驴子的,第一步肯定要先接近疯驴子。
和蓝浅风那种大开大合的路子完全不一样,安欣从坐着的小马扎起身,走了过去,好声好气地说。
安欣大哥,我这里有几片创可贴,你拿去用。
疯驴子你小子眼瞎啊,没看到我头上破的口子这么大,你那个比指甲盖还小的创可贴管什么用?
他们一群人刚刚被蓝浅风打了正是一腔火气没处发泄,这小子赶着送上门来。
“大哥,这小子挑衅你呢。”
“兄弟们,揍他!”
面对扬起的拳头,安欣能做的自我保护的措施就是蹲下,把自己的身体尽量缩小,两手抱头。
蓝浅风觉得有必要让她的新同事安欣认识一下什么叫做人间疾苦,所以,疯驴子那些小弟打安欣的时候,她没拦着。
知道了什么是疼,才知道有一个保护他的人有多可贵。
毕竟,他们是搭档,需要精诚合作,不是吗?
不过,蓝浅风也没有要让安欣多挨揍的意思,蓝浅风适时翻身下床。
蓝浅风你们干嘛呢?都给我停手,我看谁再敢动我的人!
看着走过来的蓝浅风,他们心头掠过方才的阴影,大多都停了动作,就只有一个人还出气似的往安欣肚皮上踢了一腿。
不早不晚,被蓝浅风看了个清楚。
蓝浅风你好像很厉害啊。
“啪!”
是一巴掌甩了过去!甩在了小弟脸上。
蓝浅风你耳聋啊?我说了停手,你没长耳朵啊!
那小弟畏畏缩缩,敢怒不敢言。
安欣从地上爬起来,在他刚以为自己幸免于难的时候,有一只手揪了揪他的耳朵,几乎捏得他直叫唤。
蓝浅风就你善良。不知道人善被人欺啊。
蓝浅风人家需要你创可贴?你这么上赶讨好别人大哥干什么?
蓝浅风是不是看人家小弟多,排场大,嫌跟着我没出路,想跳槽啊?
安欣不敢不敢。我没有这个意思。
疯驴子捂着头,道。
疯驴子姐。还是我的小弟不懂事,不该打你的兄弟。你报个名头,我们兄弟心里也有个底。
蓝浅风萧瑾。
疯驴子哪个jin?
他们既然是警察卧底进来,当然是不可能用真名的。
安欣化名张欣,蓝浅风化名萧瑾。
蓝浅风瑾是玉石的那个瑾,反正是值钱的宝贝。当初我妈怀我的时候,我爸那老东西眼巴巴地就盼着我是个男娃。
蓝浅风他特意花钱跟村子里的算命先生买了个字,就是瑾,结果我是个女孩。差点没把我丢河里了。
疯驴子有点懵,自言自语着。
疯驴子萧瑾……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啊。
安欣心说,你当然没听说过,几个小时前甚至都还没有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