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第二天下午就去上学了,被一些狂热追求者追着送了半个小时的温暖后,他来到一班自己的座位上。
严浩翔还没出国时,刘耀文曾经问过他是不是要去国外读书,严浩翔说有可能……那个时候他就立志要好好学习,能跟严浩翔考一所学校最好,如果不能,他也想尽可能的离严浩翔近一点。
现在想想……就像演了场失败的哑剧一样。他没忍住出了声,然后他唯一的观众也退票离开了。
“刘耀文?”
“啊?”刘耀文回神,才发现丁程鑫眯着眼睛正在看着他。
“你不对劲。”丁程鑫肯定道,还摸着下巴上那撮莫须有的胡子,装成一副大师的样子。
刘耀文笑了,他按了下笔帽,“你想多了。”
丁程鑫突然叹了口气,“你真的变了挺多的。”
“是吗?”刘耀文拿了草稿纸出来写题,漫不经心地说:“还好吧。”
“不好。”
刘耀文抬头看向他。
丁程鑫皱着眉,“我不喜欢你变成这样,看不惯,怪怪的。”
这次刘耀文没调侃他,而是安静地看了看他。
几秒钟后,他嘴角上扬起一个笑,淡淡道:“别担心,我没事。”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丁程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骗我的还少吗?啊五岁的时候你………”
“唉唉唉!翻什么旧账啊。”刘耀文赶紧阻止了他。
“行,不翻。刘耀文,我希望你不要骗我,从小一块长大的你什么性格我还不清楚……”
“好好好,不骗你,真没事。”刘耀文推着他,“上课了上课了,快回位。”
丁程鑫回头还想说什么,可看老师进了班,他最后还是抿了抿嘴唇什么都没说。
——
刘耀文一整天的状态都还不错。晚上放学时他路过操场,看有同学还在那打篮球,他脚步顿住,把书包放一边走过去,跟他们一起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球。
“我去……哥们,你劲头咋这么猛呢?啊不行了,累死了要……休息休息。”
刘耀文拿着篮球在手里转了转,垂眸看着瘫坐在地上呼呼喘气的一群人,然后丢了篮球拿过一旁的书包就走了。
“哎哥们!下次有空还一块打啊!”
刘耀文脚步没停,赶在关门前出了学校。
他一个人走在路上,看着自己的影子与草丛交映,与路灯并肩。
“Hey, bro.”
刘耀文抬头,看清了路灯下站着看向他的陈安。
她打扮的没有上次联谊会那么成熟,反而头戴鸭舌帽一身黑色潮牌,酷的一批。
刘耀文低声笑了,“你不回家吗?”
“急什么。”陈安走过来,眼神打量了一下刘耀文,皱着眉道:“你看起来不太好哦。”
“嗯?”刘耀文并不觉得他有什么看起来不太好的地方。
陈安又靠着一旁的路灯,“难过是会外放的,而且比你想象的要容易察觉的多。”她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含了一支烟在嘴里,点燃,呼出一口烟,看着刘耀文,“更何况我还是Omega。你可能不知道,信息素也是会说话的,刚才你过来的时候我闻到了……阴郁的迷迭香味,它说你现在很不好。”
“……”刘耀文没说什么,只是抬步想离开。
“唉唉唉!跟我说说呗,我帮你出出主意。”
刘耀文回头,眼睛在路灯下呈现出亮黑色。“死局了,再抢救也没用。”
“……”陈安咬着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刘耀文又要走,却被陈安一把拽住。
“喏,这个给你。”
刘耀文低头看着她手里的东西,“烟?”
陈安把烟塞他手里,后退一步看着他,手里还夹着一支燃着的烟,“别说我带坏你,反正我心情不好了就爱抽根烟,这烟不烈,你想抽就抽。”
“嗯。”
“你要是不愿意跟我说也没事,我大致猜到了,这个年纪嘛,能够叫死局的也无非就是一些情情爱爱的事。要我说啊,如果爱情不能够让我开心,那我情愿不要爱情。”
刘耀文忽地看向她,“你谈过恋爱吗?”
“没谈过。”
“怪不得。”
“难道你就谈过恋爱了?”
“谈过。”
陈安皱眉,“跟谁谈的?”
“跟……”刘耀文抬头望向天空,轻声说:“……星星。”
星星看得见,摸不着。
跟那个人很像。
……
我跟星星谈恋爱,幻想和你有个未来。
陈安沉默了,随即表情有些哭笑不得,“我说你是不是傻了?”
刘耀文长舒一口气,笑道:“是吧……”
“哎……”陈安叹了口气,“开心点,未来还有很长很长,你会遇到更好的。”
刘耀文没说话,跟她打了个招呼后就转身走了。
路过一个垃圾桶,刘耀文垂眸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烟,然后将烟扔进了垃圾桶。
听说过烟酒能解世间愁,他从小就不相信。可是在严浩翔去了国外后,他还是像个傻子一样,喝了好多酒,看了好多次星星,吹了好久的晚风。
可喝酒没用,该想念的人还是会想念。
酒都没用,烟能有什么用。
不过是自我麻痹。
况且他不喜欢满嘴烟味。
——
严浩翔回去后就像丢了魂一样。
他一个人在深秋的林荫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耳机里放着一首舒缓的纯音乐。
本是很安静恬适的氛围,可严浩翔就像与外界隔绝了一样,他脑海中一片轰鸣,一会是飞机起飞又落地的赫然声,一会又是刘耀文泛着笑意的询问,一会又猛然变幻成呼啸耳边的风声。
严浩翔摘下耳机关了音乐,然后看前面有个长椅,就过去坐下。
有个小姑娘在林荫路上卖花,戴着顶棕色贝雷帽,蹦蹦跳跳的,见到一起散步的情侣,无关老少,都从自己的小花篮里抽出一朵玫瑰,双手递给他们。
小姑娘回头,好像也注意到了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的严浩翔,所以她走过去,小花篮一晃悠一晃悠的。
“Oh, you look unhappy.”(噢,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小姑娘从花篮里抽出一只向日葵,递给严浩翔,笑得灿烂:“Don't be sad, here you are.”(别难过,这送给你)
严浩翔接过来,“Thank you very much.”
“You are welcome.”小姑娘坐在了严浩翔旁边,悬空的脚晃悠着,扭头对严浩翔说:“You are really good-looking.”(你长得真好看)
严浩翔浅笑一声,“ Thank you.”
看到他垂下眼睫,目光平静的看着手上的向日葵,小姑娘又说:“You know what? My favorite flower is sunflower.”(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花就是向日葵)
“Why?”
小姑娘眼睛一眨一眨的,蓝蓝的就像夏季的天空,“Because sunflower faces the sun, it likes the sun, so do I.”(因为向日葵向日,它喜欢太阳,我也是)
严浩翔看着她纯粹干净的眼睛,又抬头看了看天,笑了笑,“But there is no sun today.”(但是今天没有太阳呢)
“But there is wind, and I like the wind, too.”(但是有风,我也喜欢风)
小姑娘又深深吸了口气:“The wind smells of flowers.”(风里有花的味道)
严浩翔笑了,他一笑,眉眼间的阴郁与难过全都一扫而空。
小姑娘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问题,她扭头用英文问严浩翔:“你有喜欢的人吗?”
严浩翔并不惊奇于一个小女孩这么小就问感情问题,这种现象在国外很常见,国外的人对待感情比较开放,不像国人那么含蓄。
虽然有些地区已经宣布恋爱婚姻自由,也允许同性伴侣登记结婚,但那毕竟是少数,也只是从法律上规定自由,但人们的思想岂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严浩翔同样用英文回答她,“有。”
“那你是在因为他而难过吗?”
这个问题严浩翔沉默了很久,而一旁的小姑娘也不急,等着他回答的同时,细心整理着花篮里的花。
“不是。”严浩翔说。
小姑娘抬头,一双清秀的眉皱了起来。
严浩翔看着手里娇艳的向日葵,缓缓道:“我因为自己感到难过。”
“I don't understand.”(我不明白),小姑娘把花篮放一边,用英文说了一大串话,“我不清楚你和你喜欢的人到底怎么了,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难过,更不要因为自己而感到难过,开心起来,好吗?我的爸爸告诉我,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未来一定会开满向日葵。”
小姑娘一下子跳到地上,拍了拍手,把花篮挂胳膊上,冲严浩翔笑了笑,“I wish the person you like just likes you, and I wish you can be together.”(祝你喜欢的人也恰好喜欢你,祝你们能够在一起)
小孩子的祝福永远真诚,陌生人的关怀永远暖心。
严浩翔在这个梧桐落下的唯美秋季,跟小姑娘说声谢谢,看她又一蹦一跳的走了,还哼起了歌。
他看着手里的向日葵,金黄的花瓣舒展开,叶子微蜷,花盘饱满,他放下向日葵,靠在长椅上。
高大的梧桐树遮住了半边天,严浩翔看不清远处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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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好像看向了未来,又好像留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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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啦这一话属于一个过渡
作者啦哎呀,要不下一话就把他俩写一块吧,看得我着实揪心
作者啦占用大家一点(许多)时间,我想说一说关于文和严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在一起(很长,大家如果没有时间或者不想看可以不看的)
作者啦刘:起先因为社会上对AA的接受程度低,不想让严受非议,还有家庭变故,使得刘的性格看起来很阳光,其实心里很敏感,会担心害怕一些不确定的东西。那时候他也只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少年,所以自以为能够暗恋的很好
作者啦[我以为在你身边我就很满足,可我低估了我的贪婪]
作者啦刘:后来刘开始贪恋于严的目光与温柔,但是时不时也会很矛盾,一面竭力隐藏,一面又忍不住去靠近他,不断的将最好的给他
作者啦[我自知是一个矛盾的人,但我对你的喜欢不会模棱两可]
作者啦刘:那段时间一直处于这种矛盾中,是很难受的,而且得不到回应的喜欢是很难坚持下去的,都说暗恋怎么会不留痕迹,所以刘对严的喜欢是一场不成功的暗恋。一直得不到回应,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与自我矛盾后,于是他在祈福时走向严,那一次也算是他的一次试探,可严没有迈出那一步。刘那个时候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所以他开始更努力的去克制这份喜欢,甚至平时的牵手也不敢牵了,说话做事都很小心翼翼
作者啦[从他不会为我迈出哪怕一步的那一秒,我心里就猜到了最后结局]
作者啦刘:严出国这件事算是给他的暗恋彻底画上了句号,既然这场暗恋注定无疾而终,那就及时止损。他们关系很好没错,但是中间横了爱情,而且两个人都有意的选择逃避和沉默,但是刘想忘却忘不掉,不愿意去想反而更加思念,明知没有结果却还停留在过去,这其实是很痛苦的,这就让他在见不到严的情况下精神越来越紧绷,思想越来越矛盾无措,好几次都几近崩溃(写的时候我也好心疼)
作者啦刘:表白耗尽了他最后的勇气,心理上也算是彻底解脱,但是严始终是他放不下的人,他的爱从表白过后就变得细微(虽然我可能没写出来)
作者啦[我知道和你没有结局,可我放不下]
作者啦然后就是严
作者啦严:他最大的顾虑其实就是他的病(这个设定我真的想废),他不想看到因为自己而令他人受到伤害,所以他将自己裹起来,不对被爱抱有什么期望(其实他是有点避爱心理的),但是刘的爱太热烈,像阳光一样炙烤着他,说不上来到底是谁先喜欢上的谁,可能是刘吧,刘带着满腔爱意使严也坠入爱的漩涡
作者啦[你的喜欢好热烈,既然忽视不了,那就陷进去吧]
作者啦严:没有刘那么敏感矛盾,严就是不想刘因为他而受到伤害,而且他放不下自己的家庭,两个人都放不下自己的家庭(如果在一起,两个家庭说不定会四分五裂),而且严觉得刘还有很长很长的人生,自己只不过是他漫长一生中一个点(严低估了自己在刘心里的位置),所以他即便是知道了刘的心思他也不戳破,一方面直接戳破对刘来说太残忍,另一方面,两个人都是情窦初开,都没体会过爱情的甜,所以严就骗自己只是不想让关系这么早破裂而以此为借口,去贪婪那一点温存
作者啦[你可能不知道,在你看向我后,我也短暂的看向过你]
作者啦严:当一切开始不受控制,严选择出国。一方面逃避着刘耀文小心翼翼到让他心软的爱,另一方面也是给自己一个冷却的时间,在温情里待太久,他都快忘记了原本的日子
作者啦严:他一直坚信着刘耀文不跟他在一起会很幸福,为了刘耀文的幸福,他只能说“不”
作者啦总结一下哈(艾玛前面写真长,而且还没说清楚,我都拴Q我自己)
作者啦刘:[我一直贪恋你的温度,但你一次次的退后使我没有勇气靠近你]
作者啦严:[我相信你会幸福的,但一定不是跟我,所以我把你往外推]
作者啦终于说完了,好累……
作者啦【镜头突然来了】【振奋】爱你们呦!【比心】【镜头走了】【摊成一地泥】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