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菩荠观诡谈半月关
村民们虽然压根都不知道这观里供的是哪路神仙,但纷纷强烈要求在此上一炷香,反正不管什么仙,统统都是仙,拜一拜总归不会没有什么坏处。谢怜原先预料的景象是门可罗雀,一年到头都没几个人上门,所以他只意思意思了下,准备了几小捆线香,谁知这么一来,顷刻之间便被瓜分完毕,小小一只香炉里密密麻麻插/得乱七八糟,香气弥漫,因为好久没闻到这味儿了,谢怜还呛了好几口,便呛边道:“各位乡亲们,真的不能保佑财源广进,真的,请千万不要在此求财!后果无法预料……”“对不起,也不管姻缘的……”“不不不,也不能保佑生儿育女。”
三郎也不管他那束歪的发了,就坐在功德箱旁,一手支颌,一手慢悠悠丢着菩荠吃。许多村女一见这少年,脸上飞成一片红霞,对谢怜道:“那个,你有没有……”
虽然不知道她们要说什么,但谢怜直觉必须马上打住,立刻道:“没有!”】
(事实证明怜怜你打住是对的)
(花花这张皮太招桃花啦)
(哈哈哈哈不知道村女若是知道这是绝境鬼王会不会疯掉)
(怜怜慌里慌张的说啥都不能保)
(生儿育女找巨阳将军啊!)
(二刷发现都是刀啊)
(好久没闻过了,以至于被呛到…)
(最可怕的就是曾经…)
灵文苦笑一声,太子殿下的这种情况上天庭的神官都有所了解,但亲眼看见的感触还是不一样的。
天庭还是有很多老神官的,对比第一次飞升时的太子殿下,当真是…岁月无常。神明跌落神坛,没有人能爬起来,可他爬起来了两次,本为枭雄,怎奈人心?
【好容易人散了,供桌上已堆了瓜果、蔬菜、甚至白米饭、面条等物。不管怎么说,总算得是一波供奉,谢怜把地上村民丢的杂物扫了出去。三郎也跟着他出去了,道:“香火不错。”
谢怜边扫边摇头道:“突发状况,意料之外。正常情况应该十天半月都无人问津的。”
三郎道:“怎么会?”
谢怜望了他一眼,笑道:“想来,可能是沾了三郎的运气吧。”】
(虽然这种香火并不算特别好,但怜怜也好长时间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吧)
(突然来的温暖还让怜怜不适应了)
(天官赐刀真是赐刀啊)
(太子殿下竟然也会扫地……)
(我可能魔障了,一看到扫地就想起来情妹妹?)
慕情脸色沉了又沉。
众人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这墙壁上放映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都仿佛在诉说着太子殿下曾受过的伤,血雨探花走过的路,疑问堆了一肚子,但也只得看下去,到底…是要告诉他们什么?
【眼见这少年在这道符咒之帘前定住不动,谢怜心中微动,道:“三郎?”
莫非画了这道符,他就被拦在门外,不能进去了不成?
三郎看他一眼,笑了一下,道:“我离开一下。”
他轻飘飘丢下一句,这便转身离去了。照理说,谢怜该追上去问一问的,但他又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少年既然已经说了是离开一下,那就应该不会离开太久,必然还会再回来,便先自行进观去了。】
(此刻怜怜并没有认识fafa几天,而fafa身上还满是疑点,可怜怜还是对花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信任。)
(怜怜是不愿意干涉他人决定的人,而花花所做的很多事和决定都是为了他,是注定吧)
(花怜一生推!花怜是本命!)
(fafa那么厉害怎么会被一个符咒拦在外面,他是去做门了叭)
风信有一种自家殿下被某只大红耗子咬了的感觉,明明还没认识几天啊!
完全不解风信在嘀咕什么的谢怜只感觉他和花城中间的缘分巧妙的紧,虽然八百年一次次的错过,但那时甚至不知对方为何人,却依旧能放下心去相信,又何尝不是一种恩赐?
【谢怜过去一看,他竟是在做一面门扇。而且做得大小刚好,齐整美观,削面十分光滑,手艺竟是极好。因为这少年似乎来头不小,谢怜觉得他大抵是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类型,谁知他做事倒是利索得很,道:“辛苦你了,三郎。”
三郎一笑,不接话。随手一丢柴刀,便给他装上,敲了敲那门,对他道:“既要画符,画在门上,岂不更好?”
说完,便若无其事地掀开那帘子,进去了。
看来,那帘子上森严的符咒果然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威慑之力,三郎也压根没在意。】
(emmm……花花你好会秀啊)
(fafa表示:我要是连个符咒都破不开干脆就把鬼王的位子拱手让人好了)
(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哈哈哈艹)
(花花表示很冤枉,我堂堂鬼王怎么就啥也不会了!)
(fafa手艺这么好啊啊啊)
(fafa可是雕了一个***呢!)
(楼上被吞啦,不要剧透哦!)
谢怜自然明白花城雕的是什么,是他自己,一个三界笑柄而已。
可花城并不如此想,殿下是他的光和信仰。
慕情似是想到了什么,黑了脸,他可没忘记当初看见万神窟时他和风信一脸错愕的表情,这是人干的事吗!
众人则很是不解,不就是做了个门吗?
【谢怜关上这扇新门,忍不住再打开,再关上,又打开,又关上,心说这门做的真好。如此开关几次,忽然惊醒,觉得自己真是无聊。那头三郎已经在屋里坐了下来。谢怜抛下那门,端出了一盘早上村民上供的馒头,放在供桌上。
三郎看了一下馒头,也并不言语,只是又低低发笑,仿佛看穿了什么。谢怜若无其事地又倒了两碗水,正准备也坐下来,看到三郎挽起的袖子,手臂上有一小排刺青,刺着十分奇异的文字。三郎注意到他的目光,把袖子放了下来,笑道:“小时候刺的。”】
(“奇异的文字”)
(花花表示很伤心)
(fafa的字已经丑到连怜怜自己都认不出来自己的名字了吗?)
(??这段是不是在侧面内涵花花字丑?)
(那刺青痕迹很深,他把谢怜刻在了骨子里。)
(痴情这个词我已经说倦了!)
(怜怜好可爱啊!连个门都能玩起来!)
灵文连呼吸都错乱了:“这……写的是太子殿下?谢怜?”
谢怜只是笑笑,三郎的字确实不算太好,但他此刻只是想到那刺青,刻的如此深和醒目,是怕忘记吗?
【谢怜一听说人快死了,连忙上去察看。只见一群村民围着的是一名道人,蓬头垢面,一身黄沙,衣衫与脚底鞋子破破烂烂,似乎是多日奔波,终于在这里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才被抬了过来。谢怜道:“别慌,没死。”俯下身来在这道人身上点了几下。过程中,他发现这道人身上挂的一些物件,如八卦、铁剑等,皆是有效之法器,看来不是个普通的江湖道人,不禁心下一沉。不多时,这名道人果然悠悠转醒,沙哑着嗓子问道:“……这里是哪里?”
村长道:“这里是菩荠村!”
那道人喃喃道:“……出来了,我出来了,终于逃出来了……”
他四下望望,忽然把眼一睁,惊恐道:“救、救命啊,救命啊!”
对这种反应,谢怜早便有所预料。他道:“这位道友,到底怎么回事,救谁的命,怎么了,你不要急,慢慢说清楚。”
众村民也道:“是啊你不要怕,我们这里有大仙,他一定万事都会给你摆平!”
谢怜:“???”】
(感觉不太对?哦我知道了!)
(我的老父亲~)
(剧透请拉出去杖毙谢谢)
(村民真的好热情啊!)
(怜怜表示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有那么大能耐……)
众人不明所以,灵文看了一眼君吾,哦,懂了。
裴茗也将目光射了出去,师青玄很疑惑,但他也隐隐感觉此事和君吾有点关系。
君吾被众人的目光包围也不窘迫,仍然是一派与世隔绝一语不发的作风。
【村民们闻言大惊。中邪了那还得了!还是别看了,赶紧地都散了散了。谢怜啼笑皆非,关上门,三郎还坐在供桌边,手里转着筷子玩儿。他乜眼看那道人,目光中颇富审视意味,谢怜对他道:“没事,你接着吃。”
他让那道人坐了,自己站着,道:“这位道友,我是此地观主,也算是个修行之人。你不要紧张,若是有什么事可以说说。如果有帮得上忙的地方,也许我可以略尽绵薄之力。你方才说,半月关到底怎么了?”
那道人喘了几口气,似是到了人少的地方,又听了他的安抚之词,终于冷静下来,道:“你没听过这个地方吗?”
谢怜却道:“听过。半月关在一座戈壁中的绿洲之中。半月之夜景色甚美,可谓是一道亮丽的美景,故得此名。”
那道人道:“绿洲?美景?那都是一两百年前的事了,现在,叫它半命关还差不多!”】
(怜怜真的好宠花花啊!)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半月关副本走来了。)
(欧欧欧我的半月小可耐!)
(是半月啊!害,又是一笔烂账。)
(怜怜可不是听说过啊)
(去收过破烂是吗?)
(只是表面而已,具体的…我不剧透!)
角落里的一位黑衣少女似乎缩的更厉害了。
谢怜想把半月带上来,却又害怕半月适应不了这么多神官,更何况还有两位绝境鬼王。
裴宿四处张望,面上已经微微焦急。
裴茗一脸菜色,自家后代马甲也不保啊!
【那道人道:“大约,是一百五十年前,那里变成一个妖道的地盘后开始的吧。”
谢怜还待仔细再问问他他们此行遇害的事和他口里那“妖道”,可是,从交谈到现在,他心中一直有哪里隐隐觉得不对劲,说到这里,怎么也无法掩饰心头那种怪异的感觉了,于是收住话头,微微凝起了眉。
这时,三郎忽然说了一句话。
他道:“你从半月关一路逃回来的?”
那道人道:“是啊,唉!九死一生。”
三郎“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然而,只消这一句,谢怜便已觉察出是哪里不对劲了。】
(半月不是妖道,也没有人能告诉他是非对错……)
(花花和怜怜都好聪明哎)
(好家伙,我咋没看出来呢?)
裴宿眉头一皱。
贺玄面无表情道:“一看就不是活人。”
灵文则是笑道:“不愧是太子殿下。”
众神官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
【他转过身来,温声道:“那你一路逃来,一定渴了吧。”
那道人一怔。而谢怜已经把一碗水放在了他面前,道:“这儿有水,这位道友,来喝上一口吧。”
对着这碗水,这名道人脸上有一瞬间的豫色一闪而过。而谢怜站在一旁,双手笼在袖子里,静静等待。
这名道人既是从西北而来,又是一路仓皇逃亡,必然口渴腹饿,看他的样子,也不像路上有闲暇进食饮水过。
然而,他醒来之后,说了这么多话,期间却根本没有提出过任何喝水进食的要求。他进屋之后,面对供桌上的食物和水,竟也是一点欲/望都没有,甚至看都没有看过一眼。
这实在是,不像个活人。】
(我一个上帝视角竟然还需要看解说……)
(智商不够啊哈哈哈)
(怜怜的验证空壳独创方法)
众神官恍然大悟,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