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轻轻地关上了房间门,并谨慎地反锁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从手帕里取出早上在药房悄悄拾得的生硫磺,接着将其放入石磨内慢慢研磨成细粉。
“你这是......在做什么?”
站在一旁的薛芳菲目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禁心生好奇,尤其当她看到那用于治疗风寒的生硫磺转眼间已变成细腻的粉末时,内心的疑惑愈发强烈。
阮阮并未停止手上的动作,她继续将用于取暖的木炭如法炮制地磨成了粉末。
见此情景,桐儿毫不犹豫地卷起衣袖,主动上前帮忙。
“梨儿不敢欺瞒姐姐,其实我和桐儿早就计划好要逃离这里了。”
阮阮一边忙碌着,一边坦然地向薛芳菲坦白道。
听到“逃出去”三个字,薛芳菲的眼睛瞪得浑圆,满脸惊愕。
“逃......逃出去?!”
要知道,贞女堂戒备森严,想要从中逃脱绝非易事。
此外,进入贞女堂的女子大多受到堂主思想的毒害,对堂主言听计从。
在如此环境之下,竟然还有人敢产生逃跑的念头,实在是凤毛麟角。
此刻,薛芳菲对眼前这位勇敢的小姑娘不禁生出几分钦佩之情。
阮阮轻咬嘴唇,“姐姐可是觉得我在说玩笑话?”
然而,薛芳菲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并不认为她在开玩笑。
世间人千千万,每个人的思想都是不同的,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阮阮转身走到床边,轻轻掀起被褥,伸手在床铺下面摸索着什么东西。片刻后,她终于摸到了藏在暗处的硝石,小心翼翼地将它取了出来。
“我和桐儿被关在这贞女堂已经快十年了。”她的声音平静得吓人,但眼神中却透露出无尽的哀伤和绝望。
“十年?”
薛芳菲不禁失声惊呼,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十年前姜梨还是个年幼无知的孩子啊!
被囚禁在这样一个封闭的地方长达十年之久,她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和折磨?
姜家人怎能如此残忍无情,将一个孩童送进这臭名昭著的贞女堂?
薛芳菲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疑问。
她无法想象姜梨这些年是如何度过的,心中不禁对她产生了深深的同情。
阮阮的声音略微低沉下来,似乎回忆起了那段痛苦的往事。
“他们都说我弑母杀弟,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她的语气坚定而执着,仿佛要向全世界证明自己的清白。
薛芳菲立刻联想到了深宅大院里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勾心斗角。
是啊,即使阮阮身为相国府的千金小姐,但她的生母并非现在的相国夫人。
在那个复杂的家族环境中,权力斗争、利益冲突无处不在。
“那日,我满心欢喜地拿着种的菊花去给母亲看,母亲说好看,我便想带着母亲去芳菲苑赏菊,给她泡菊花茶,结果,母亲故意从楼梯上滚落……”
“无论我如何辩解,没有人理我,没有人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