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到底不是专业的护理人员,按了半天非但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有了加重的趋势,江欢再怎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也拧不过服务生眼泪汪汪的可怜模样,最后还是选择叫了护工换个按宁。
新过来的护工是个男性,很年轻,因为戴了口罩看不清面容,但声音很好听,江欢似乎还挺喜欢,窝在垫子上懒洋洋的打了个招呼。
“您需要什么服务?”护工盯着他暴露在外面的脚,眸色微沉,“据我所知,您的身体好像并不允许您躺在这么柔软的床铺上面。”
护工从南一手里接过伤药精油,倒在手心搓热了之后才握住软塌塌的摊在褥子里的软足。江欢的年龄向来都像个谜题,光凭感觉的话总会觉得他还是个青涩的少年,可他的外貌又像人到中年的大叔,岁月在他的身上一点儿没都没有手下留情。
极为罕见的,江欢说不出来话,这个房间之前当然不是这样的,酒店老板似乎比谁都要清楚他需要什么样的东西,而且没有任何缓和不容许别人更换。他在来之前跟经理软磨硬泡了很久才得到了这床柔软的床垫。
“可是床太硬的话即使我的身体没有知觉后背也会感觉很疼,而且你能看到的,我这个样子,很不方便。”
床上的病人声音可怜兮兮的,甚至就连眼眶都泛出了微微的红,江欢向来知道怎么装可怜才能勾起别人的同情,特别是每当有人用那种怜悯关心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都可以兴奋的到达高潮。但是很明显的,他的手段罕见的对这个护工没有奏效。对方的手依旧很稳,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江欢觉得自己是给瞎子抛媚眼,偃旗息鼓的闭上了嘴。
“为了您的身体着想,我会更换您房间里一切对您不利的物品。”护工用弹力绷带缠住他的足踝,因为长期卧床,导致江欢的关节十分松散,一点点扭伤对他来说不借助外力都很难恢复,“而且鉴于您拒绝您的看护贴身陪护,我会申请对您的长期护理,以防您在我店有任何不测。”
江欢被气了个仰倒,他带不带看护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更何况他凭什么私自决定自己的住宿环境,他狠狠的瞪着护工的发旋,气的说不出一句话。
“我希望您不要这么生气,毕竟以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能承受得起再换一次心脏的代价,膀胱也一样。”因为刚来,江欢还没好盖被子,护工起身,低头看向对方明显和正常人不相同的胯间,声音冷淡,“而且我建议您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不然您的脏器应该撑不到下个月。”
护理截瘫病人并不容易,这需要护工极其耐心而且要有很强的承受能力,因为大多数截瘫的病人是不能控制便溺的,也就意味着他们需要帮助患者手动排便或者排溺。但这个护工适应的很好,他很淡定的把江欢的裤子褪到腿弯,揭开了他最后的一层遮羞布。不洁的味道瞬间弥漫到空旷的房间,江欢白了脸色,死死闭上了眼睛装死。
“您该多喝些水。”护工皱了眉头,却不是因为嫌弃他脏,而是因为无纺布上浊黄的颜色,“再这样下去我很怕您还得再换一套脏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