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棼潇没有立即去问玄容她们泉姨口中的真相。
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平静,没有嚎啕大哭,只是默默流了泪后许久都没有说话,更不愿意笑了,性子冷了许多。
因为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他实在是不愿再去面对那些未知的事,他宁愿当一个弱者,他只想要逃离亦或是原地不动。
迢迢不断如春水的光阴载着昨夜的微风,又一次吹开了门前的迎春。
虽只有短短一年,但月冥进展的速度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十六的少年已带着自己的弟子在江湖上有了足够的立足之地。
应是暗器的冷门性质罢,未打打杀杀,月冥在江湖上已是人尽皆知。
能有这般突出的成绩,汪梓婉功不可没。
上官棼潇刚开始制作和教授的暗器都只是物理伤害性质,直到汪梓婉提出把结印法术与暗器结合。
汪梓婉对结印的了解完全不亚于江湖上那些结印门派的长老。
果真,自从暗器中有了结印法术,月冥的名声越来越大了。
上官棼潇不喜打听他人的私事,但有一日,在藏书阁遇到汪梓婉,还是问了问:"阿婉,你是怎样学会结印的?“
“以前给别人打杂的时候,一有闲暇时间我就会拿人家不要的书看看,机缘巧合之下入了门,到之后赚了钱,还会去专门买那种书去看,我个人也觉得自己挺有天赋的,嘻嘻!”
——
上官棼潇想了好久,终于决定不再逃了。
踏进春日里银装素裹的影雪阁,玄容姐姐坐在阁中,像是在专门等着他。
“欢迎潇儿小公子临至本阁。”
“多谢阁主。”
“不必叫我阁主,按以前来吧。”
“嗯。”
玄容先示意让上官棼潇坐下来,随后拿玉盏盛了些水递给了他。
玄容坐回原位,有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道出了那段苏泉说不出口的往事:“师尊当年并不是救不了云珠笙,而是——就像她说的,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云珠笙是在十五年前灭亡的,师尊本来可以将云珠笙全部救下来,银爻的阻拦压根不用放在眼里,毕竟江湖第一剑宗不是浪得虚名。“
“可银爻在利用人性威胁师尊,他们对师尊刚满三岁的孩子下手了,他们给师尊的孩子下了巫术,如果师尊冒然去救云珠笙,银爻就可以让师尊之子体内的巫术发作。”
“这种巫术一旦发作,会让人感染各种致命的绝症,治好的可能十分渺小,更何况是三岁的孩子。”
“师尊她不仅是正义除恶的一阁之主,她还是一位母亲,她动了私心,对云珠笙的死袖手旁观。”
“云珠笙灭亡后,师尊她于心不忍,但作为母亲,她又安了些心。”
“可光阴弄人,十五岁的淮沙小少爷还是身亡了,就是银爻干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师尊心如刀绞,云珠笙和孩子,都没有保护好,她十分自责,她怪自己口口声声说着要保护他们,却亲手为恶魔创造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