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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海边北面的窗户(一)卡诺来到教堂

回到过去,杀死凡特

卡诺和凡特跟众多的年轻人一样,尽情享受着恋爱的美好。只要有时间凡特都会过来找卡诺,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出去游玩。最初的时候,凡特还是穿着德国的军服牵着卡诺的手,走在学校里或大街上,本来对卡诺充满鄙视和敌意的德国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有的会吃了一惊,有的会摇了摇头,还有少数的会投来赞许的目光。唯有一点,卡诺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被别人欺辱过。

过了一段时间以后,凡特在去找卡诺,就不再穿军服,通常都是一身笔挺的西装,一副年轻高贵的绅士派头,他深奥的眼睛下面浅色的雀斑却在高贵体面面前显得无所适从,德国军装的军帽可以赐予它庄重严肃,而西装的严谨却约束不了年轻稚气的活力鲜嫩。就像凡特在卡诺面前的样子,他在军队里及其威严,走路说话包括眼神容不得半点侵犯,甚至全世界都是他的,而在卡诺面前,她就是他的全世界,他的面具会被摘掉,他会背着卡诺疯跑几公里,帽子歪在一边,卡诺会摘掉他的帽子,拿着杨树枝叶盖着他的头,笑个不停;两人一起啃汉堡,尽管卡诺准备了足够的食物,凡特在匆匆吞下自己的那份以后,抢夺卡诺的那份;他还会抢过卡诺的梳子,慢慢一缕一缕梳下卡诺的头发,给卡诺编个麻花辫子,手巧的像个姑娘;当然,他也会和其他恋爱中的男孩子一样,平白无故地吃醋,却又不愿表露出自己的小心眼……卡诺演出结束后,除了凡特以外,还会有别的年轻军官献花,凡特每次都会把鲜花里的卡片拿出来,默念一遍,然后找到这个人,和人家谈判,卡诺常常为此既气恼又暗自快乐不已。

卡诺在德国的姨妈姨夫一直把她视若亲生,但刚来德国的卡诺只有七岁,年幼的她经常会因为一下子突然离开了波兰,想念亲生父母而伤心痛哭。她夜里会做梦回到波兰,睁开眼依然还是在德国,每次睡前她都会抓住身边的玩偶,紧抓不放,对它不断重复说,不要醒来是德国,不要醒来是德国……卡诺现在的幸福和快乐,她仍然会担心,是不是一场梦,醒来了,凡特就离开了。卡诺从那时起几乎每天醒来就祈祷,睡前虔诚祈祷,白天有空也坐在那里祈祷。她去教堂的次数多了起来,也是从那时起,卡诺和教堂的麽麽们有了更多的联系。

有一天,卡诺又来到教堂,跪在那里祈祷,麽麽们忙来忙去准备第二天的圣餐,卡诺问身边的麽麽需不需要帮忙,以往,教堂的麽麽们会抬头看一眼卡诺,辨认出她波兰的身份,转过日耳曼民族特有的高高壮壮的肩膀,大声回答“不”,那转身带起的白色肩头的礼服布片还会扫起一阵微风。这次,这个麽麽抬起头看到了卡诺,和善地对卡诺说,“好的,谢谢”,她把卡诺带到了教堂后面的厨房,里面正忙着烤各种小饼干和甜食。麽麽就安排卡诺跟着他们一起制作食品。

卡诺在教堂的厨房依然不敢大声说话,她生怕别人和其他麽麽们一样,对她打量一番,再对她的身份进行辨识。卡诺低着头,默默干着手头的活,丝毫不敢有任何的懈怠,这反而得到了教堂麽麽们的尊重。麽麽们喊她歇一下,一起喝口下午茶,还会有一茬没一茬地和她聊一下天。一个下午下来,卡诺的毕恭毕敬和小心苦干赢得了众多麽麽们的友谊,这其中就有一个叫杰西卡的女孩。她悄悄问卡诺,为什么总喜欢到教堂来,一跪就是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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