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皙才跟着施秋离开酒店,毕雯珺独自看电视的时候,他们的房间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者一身黑衣,面容清俊,细细打量,便能从其眉目间体会到些许与毕雯珺的相似来,左不过他看起来还有些许稚嫩,还另有一双幽蓝的眼眸,与毕雯珺的琥珀眼眸区分开来。
毕雯珺坐起身子关了电视,神色冷清。
毕雯珺“我以为,我们这辈子不会再相见。”
毕雯瑾微微笑了笑:“如果不是事态紧急,我也不会再来叨扰哥哥。”
到底是兄弟两个,就连装模作样的时候的气质也相似,端的是温润如玉的架子,只那双湛蓝的眼,闪着令人不喜的光,全没年纪尚轻的纯粹。
不得不说,模样气质眼眸都如出一辙,毕雯瑾才该是他们那位父亲最喜爱的孩子。
毕雯珺哼笑一声。
毕雯珺“他没有告诉你吗?我与你们那个世界早没有半点关系——若是有什么事,你们父子兄弟几个做主就是了。”
他面皮紧绷,声音冷若寒霜,对于曾经世界里的事情十分不耐。
毕雯瑾沉默半晌,终吐出一句话来:
“父亲病重了。”
“自兄长决定离开以后,父亲属意于我,只是局势未定,众多人都对父亲这个位置虎视眈眈,如今又逢父亲病重,就连你我的叔侄堂兄都蠢蠢欲动起来。他们几度为难于我,口口声声以长为尊,我实在无法,才特来此劳烦兄长主持大局。”
毕雯珺“你什么时候肯主动屈居我之后了?”
毕雯珺似笑非笑。
毕雯珺“你一向有此心意,不若抓住这个机会做出些什么以服众,也免得每一回在我背后做什么手脚。”
毕雯瑾眸中划过些许错愕,大约是惊讶于他何时洞察了他在后头耍的那些个手段。但他一向最擅长隐藏情绪,片刻后便仍是那副陌上君子的模样:“哥哥说笑了。如今是我能力不足,不能服众,特此请哥哥出手相助,事了之后,我一定不再打扰哥哥。”
毕雯珺“要是我不呢?”
他嘴角漫起点笑意来。
毕雯珺“你知道,我没有必要再回到那儿去,给自己徒增烦恼。”
“这已经不是兄长能决定的了。”
毕雯瑾环视四周,房间内多是盛淮皙的东西,女性意味十足。他仍旧满面笑意:“我才上来的时候,恰巧碰上那位盛小姐。”
见毕雯珺神色微变,他笑意更深:“盛小姐很漂亮,也合该做我们毕家的长媳,只是她毕竟区区人类,若是碰上什么事……”
他欠了欠身:“兄长该为盛小姐好好打算。”
指甲几乎嵌进皮肉,毕雯珺神色彻底冷凝下来。
毕雯珺“他的病怎么样了?”
这便是松动了。毕雯瑾眼底愉悦,但面上还是凝重起来:“已是病入膏肓,医生说最多半年之期。”
毕雯珺“再给我三个月时间。”
回到那个地方,尤其是这种局势之下,毕雯珺知晓事情远没有他所说那样简单。他不能就这样扔下盛淮皙离开。
毕雯瑾知道这事已经没有再让步的余地,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值得寒暄,微微躬身行礼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毕雯珺松开紧握的拳,掌心已经留下一排月牙形的痕迹。
他突然就很想见见盛淮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