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凯旋和小七拿着从周九良医院开的药回来了,二爷看过后吩咐小七去煎药,把秦凯旋留下,秦凯旋看了孟鹤堂后去到了二爷屋里。
“二爷,这是在九良医院抓的药,我找人看过,没有问题,先生怎么样?”
“无碍,等醒了就好了。”接着,二爷把顾先生先前说的话告诉了秦凯旋,眼下栾云平和杨参谋都不在,这广德楼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可能接触到内院的人除了孩子们剩下的寥寥无几,可孩子们都是孟鹤堂从小养大的,别说会不会了,就算是想对广德楼下手,又如何知道红花的特性。
“这件事还得慢慢查,先从抓药的那间药铺查起,晚上我去找趟我哥,跟他借点人先把广德楼围住,这段日子,就别让其他人随意走动了,但二爷,做事要小心,万万不可打草惊蛇,对外就说广德楼丢了东西,找小偷呢,这些日子不唱戏了。”
“这些我明白,可是你哥……”
“你放心。”
这天晚上秦凯旋回了家,自那日与上峰在码头不欢而散后秦凯旋再也没有回过家,见到弟弟回来,上峰一惊,还没等上峰说话,秦凯旋就跪在了哥哥面前。
“哥,你是我哥,不管你做了什么,你都是我哥,那日,是我不对,不该跟你这么说话,可是哥,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要坚持的东西,这次会来,我有一事,请哥哥帮忙。”
“又是为了那个戏子?”
“先生他待我很好,如今广德楼有难,先生重伤,我得帮他守住。”
上峰没有说话,站了起来,秦凯旋本以为等待他的会是一番血雨腥风,可没想到哥哥把自己扶起来,理了理皱皱巴巴的衣服,“你长大了,我知道,我的事情,你打心眼里看不上,我没指望你理解我,你想干什么就去吧,但是我要告诉你,有点事情,明哲保身,不该动人不要动,不该查的事不要查,我希望有一天,我们兄弟二人不要兵戎相见。”
小七熬好了药,端进来给二爷,说一直是自己看着煎的,中间没有其他人碰过,二爷这才点点头给孟鹤堂喂下。二爷一直在这儿守着,谁来也不见,谁劝也不走,二爷看着喝了药的孟鹤堂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心里高兴的很。
“二爷,江姑娘来了。”
“哪个江姑娘?”
“江蓠。”
二爷想了想,“让她去我房间等吧!”
“二爷。”
“江姑娘来了。”
江蓠拿着点儿东西在二爷房间等着,见二爷来了,忙站起身来。
“我听说,广德楼招贼了,就想着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无妨,前些日子我丢了些金银首饰,已经找回来了,正巧孟哥说,广德楼好久没有修整过,便停了几天,大家也好歇歇。”
“没事儿就好,诶,怎么不见孟哥?”
“奥,他带着工人给后头屋子砌墙去了,说是以后若你嫁到广德楼,得有个地方住不是。”
江蓠红了脸,“二爷,你说什么呢!”说着,扔下东西就跑了,二爷收起了笑容,广德楼的内奸还没抓到,孟鹤堂还没醒来,眼下内忧外患,也不知道秦凯旋查的怎么样了。
二爷回到孟鹤堂屋里,见秦凯旋已经在了,秦凯旋先照例看了看孟鹤堂,然后跟二爷说起了药铺的情况。
“我今天去问,抓药的人说,照例还是广德楼的小七去的,拿的还是一样的方子,于是并没有照着方子拿药,而是按记忆取得,但是他认定,他给的药没有错,我查了他的底细,没有问题。二爷,会不会……是小七?”
“不会!”二爷没有思考,几乎是脱口而出。“这孩子五岁时便来了广德楼,从小跟着我们,对孟鹤堂更是敬重,再说,就算是他干的,药是他抓的,也是他煎的,若真的是他还有什么好查的,他不会这么傻。”
可药铺查不出来,更不可能是身边的人,那红花是何时放进去的?秦凯旋和二爷面对面坐着,始终想不通,片刻,从身后床上传来微弱的响声。孟鹤堂醒了。
“先生!”
“小哥哥!”
二爷和秦凯旋同时站起来跑到孟鹤堂床边蹲下,孟鹤堂想说什么,却听不清楚,秦凯旋起身,倒了杯水给二爷递过去,然后自己走到孟鹤堂身边扶起他靠在自己身上,孟鹤堂喝了水,嗓子稍微清亮了些,叫了声二爷。
听见孟鹤堂说话,二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先生,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孟鹤堂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我这是怎么了?”
二爷把这几天的事情跟孟鹤堂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孟鹤堂想了想后,开口说:“此人未必是针对我,或许只是我的药给他制造了个机会。广德楼出叛徒不是一天两天了,上次拿二爷的电台发情报,导致我们被伏击,九良受伤,这次又是我的药,看来是我们身边的人,他太了解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