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早有猜测,所以知道的那一瞬间并不惊讶。
其他人在诧异的同时伴随而来的是质疑,区区一个……
然而对上长泽那双清凌凌的双眸,呃,他们集体卡壳了。
众仙很想喷他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比不得德高望重的老神仙,但是细数下来,人家长泽少年英才已是上神之尊,与那些口口相传的老神仙平起平坐,更可气的是,他就是教书出身,论经验不比别人差。
于是众仙全部哑声,独留折颜偷偷发笑。
也是,玄女教导出来的能是一般之人。
白浅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味淡而不裂,她在心里摇了摇头不好喝,她观看了一场众仙主导的滑稽表演,在嗤之以鼻之时也不禁将视线转移到那个玉质金相的身影上,若不是顾忌在场众仙,她忍不住想要质问,为何要帮助那个趴在他师父身上吸血之人的忙。
天君扫视了一遍众仙愤懑却不得不闭嘴的憋屈模样,心下满意至极,于是对身边乖巧的稚子吩咐道:“夜华,还不快给你师父敬茶。”
小儿听话地从仙娥手中接过清茶,慢慢地走到长泽的面前,跪下恭敬地对这个分外年轻的师父说道:“师父,请受弟子一拜。”
长泽接过茶喝了一口,表示这算入了门,他并没有对这个所谓的太子有任何的优待,同其他普通学生一样叮嘱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往后不求尽随尔愿,但求无愧尔心。”
“夜华知道了,必定牢记师父教诲,今后日日勤勉。”
这小孩格外懂事,除开身份,长泽对他并无其他不满。
乐胥再一次见到自己的孩子更是欢喜得心都满了,若不是顾忌场合,她怕是要哭出来,饶是百般克制,乐胥的眼眶也是红红的,在央措的提醒下,她连忙收敛了几分。
夜华自出生就被抱离了她的身边养在天君膝下不得见面,等他在大一些的时候,每次会面满是伤痕,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心疼不已。
听闻天君要为夜华择师,她的第一想法竟是百川书院的新山长,作为玄女上神的学生,这位新山长无论是能力还是手段都不输于任何人,若是夜华拜在他的门下,定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一个更重要的私心原因,百川书院有旬假,日后定能够多见上夜华几回,孩子还不受苦,岂不更好。
她不过在央措耳边撺掇几次,让连宋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语,她这位父君不过片刻犹豫竟然同意了。
毕竟天君他也眼馋闻名遐迩的书院背后的知识宝矿,他可不信玄女只留下这么一件奇珍异宝。
这场宴会大家都吃得心不在焉,众人各有各的小心思。
宴会结束后,长泽便领着他刚出炉的小弟子离去,在与白浅擦身而过之时,耳畔传来一句让人满头雾水的疑问,“为什么啊?”
长泽停下步伐,施舍班地给了白浅一个眼神,在他们视线交汇的那一刹那,他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觉有些好笑。
“和其光,同其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