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惊疑不定,但是他知道东华的脾性,不会无缘无故说那样的话,于是质问这个在他眼里一直不懂事且稚嫩的小徒儿:“十七,你到底在做什么?”
白浅轻缓了呼吸,胸腔里的心脏分明跳得一次比一次快,面上毫无异色,眼里流露出孩子气的委屈,“十七也不知道东华帝君说得什么事情。”
“当真?”墨渊怀疑的视线上上下下地扫过去,他既无奈又担心,原本淡漠不沾世俗的心充斥着老父亲的操劳,苦口婆心地劝道:“十七,我不希望你做什么傻事。”
自从收了这么一个爱惹事的徒弟之后,墨渊总觉得自己魂归洪荒的时间又提前不少,“你知不知道逆天改命有多么严重,它不是简简单单一句因果所能概括的,轻则身死道消,重则全族气运消溃。”
“你负担得起吗?”
白浅无辜地抬起头,闪烁着无比认真的光芒,再次否认道:“师父,十七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墨渊仔细观察她的脸色,一时间倒是真的分辨不出她说的话的真假,或许他潜意识里也清楚若是白浅真的要替人逆天改命,那个人是谁。
他叹了声气,“算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你心里清楚。”
就怕你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想起这个,墨渊的忧愁更上了一层楼,当初收徒可真给自己收了个麻烦啊。
怀揣着这个念头,以至于折颜走过来的时候,墨渊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都怪这只多管闲事的老凤凰。
折颜不明所以,脸上闪过莫名其妙的神色,凑到白浅身边嘀咕道:“你师父怎么回事?一副更年期的模样。”
他不耐烦地切了一声。
白浅还因刚刚欺骗了师父感到愧疚,听到折颜这样说,故意揭短道:“方才东华帝君说我顽劣不堪,师父觉得是你老凤凰不正经带坏了我!”
“胡说八道。”折颜气得挑起了眉,“他自己不会教徒弟,还好意思怪我。”
白浅幽幽地问道:“所以你也觉得不顽劣不堪,是吗?”
折颜一僵,对上她皮笑肉不笑的脸,连忙打着哈哈笑道:“小五啊,宴会快要开始了,别再这里计较这些小事情了,要是迟到了可不好。”
他推着白浅进入宴会。
天族宫殿金碧辉煌,众仙觥筹交错,白浅在自己的座位上浅酌慢饮,耳畔还传来许多殷勤备至的奉承。
此时单属天君意气风发。
他举杯共邀道:“今日周天星辰大阵形成,承玄女上神遗泽,护四海八荒安宁,此为一喜,吾亦为我孙儿太子夜华择一良师,此为二喜。”
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一旁的稚儿身上,身为天族未来的继承人自然受到诸多的关注,更何况他一出生就显露出不凡的天赋。
而白浅的神色却有些尴尬,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
天君朝着上座的长泽笑道:“长泽上神,我孙儿日后就有劳上神教导了。”
此言一出,众仙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