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巫，那大巫又是如何呢？”
成玉在星团点点中沉默许久，最后轻柔地开口问道，她笑意明亮，清澈的眼睛里仿若盛着一簇熊熊燃烧的火焰，里面的敬意一览无余。
连宋不可抑制地回忆起那一天的场景，在众人津津乐道的大战中，无数人乐此不疲渲染决战时恢弘惨烈的场面，如同史诗一般荡气回肠、震撼人心，愿意着重用更华丽的诗篇、更瑰丽的语言去赞扬描绘战场上为他们斩去一切忧患而失去生命的女上神。
或许其他人会惊艳于斩杀擎苍的霜寒十四州的一剑，但是连宋永远难以忘怀望舒星幡一掷千里，周天星辰大阵袭来的场景，以至于他差点生了心魔。
“成玉，你见过整个星辰大阵涌过来的样子吗？”
连宋嗓音低沉而轻柔，司命和成玉怕惊扰了他几乎屏住呼吸，就连东华也感兴趣地投来了专注的目光。
“就像星汉天河笼罩着你。”
这有些唯美的比喻让司命和成玉体会不了当时的恐怖，一时茫然地面面相觑。
而东华帝君却意会般地捕捉了一缕要从手中偷走的星辰，谁能知道越美丽的东西杀机越重，摧毁起其他东西也越可怕。
连宋笑意盎然对成玉说道：“那时候，它摧毁东皇钟就如同你吃最喜爱的糕点一样。”
一点一点慢慢吞噬，不留残渣。
面前男子的笑容让两个“小可爱”陷入了想象，随后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咽了咽唾沫，那可是东皇钟，号称无坚不摧的东皇钟啊，就像一块糕点一样被吃了！
所以，被玄女一剑刺穿的擎苍当时有多绝望，而她自己与其说是丧命于东皇钟的爆炸中，倒不如说是被此等威力的大阵反噬了。
成玉慢慢地放缓了呼吸，“怪不得天族对这阵法图趋之若鹜，愿意花费大量的人力与物力呢！”
她的面容带上了一丝丝鄙夷，“我要是长泽上神可不得恨死你们了，自己师父的法宝被一群外人夺走为了虚无的大义还不能说些什么。”
成玉啧啧了几声，“他还真是好脾气，这要是我啊，可不得拿剑捅死你！”
连宋气得跳脚，“不是我去要的好嘛！”
司命赞同地附和道：“小仙很赞成成玉元君所说的话，虽然是为了天下苍生献出，但是此等重宝被抢实在令人心痛，况且还在先师遗物，在人家师父头七要东西，唉……”
司命深深地哀叹了一声，未尽之语不言而喻。
连宋自知自家老头子不干人事，但是他也很冤枉，又不是他干的坏事，气急败坏道：“都说了不是我干的！”
没有料到遭遇了司命和成玉异口同声地驳斥：“强盗！”
连宋被喷了一脸口水，可怜兮兮地把希望的目光投给东华，“帝君，您一向高瞻远瞩，您不会……”
东华紫袖一甩，跟着大部队铿锵有力地说道：“强盗！”
连宋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生无可恋地找大门出去，连任务也不顾了。
成玉笑嘻嘻地拉着他，“别走啊，我刚刚想起，我们这里只有你见过玄女，你跟我们说说玄女上神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连宋瘫着脸阴阳怪气地问道：“这位元君，您还记得方才您骂我的话吗？”
他气愤地抽回了手，斜睨着这几人。
成玉和司命无辜地对视了一眼，将视线放在了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东华身上。
东华极有眼色，漫不经心地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问道：“若是我想知道，你也不说给我听吗？”
连宋气得脸都红了，这一屋子就没一个是好人，可再怎么愤愤不平又能如何呢？毕竟帝君他老人家的地位在这里，还不是得乖乖听话，就算说出去了也是他没理。
连宋闭了闭眼，再睁开已是无波无澜，拿出了他修炼出十几万年的涵养和厚脸皮，客气地笑着问道：“那不知道帝君想知道些什么关于玄女上神的事情？”
东华抿了一口清茶，清香四溢心中舒爽，他眨了眨眼却是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本君不拘泥什么，但凡你知道多少就说出来多少，但得是真话，不要欺骗我这个老人家就好。”
司命和成玉对着连宋吃瘪的模样忍俊不禁乐出声来，等他发现瞪眼过来又装作一本正经。
连宋索性摆烂，大摇大摆地坐下来，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杯入肚喟叹不已，“先说好啊，我对玄女上神了解不过尔尔，所说的话仅凭相处之久，不过一家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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