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母亲流露出一丝受伤的深情,仿佛不知白浅为何会问如此令人受伤的问题。
她委屈且肯定地回答道:“玄女是我的亲生女儿,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我自然疼爱她啊!”
骗人,若是真的爱她,怎会这般轻易就将爱女的宝物舍去。
天光落在白浅乌黑的眸底,微微的琥珀色在闪烁,想腾起的满山雾气,“玄女她死了!”
她就在躺在棺材里,再也不会说话,再也不会笑,再也不会成为别人风雨中的一把伞。
白浅似是寻求肯定似是找到答案再次重复了一遍,像是无助的孩子。
“玄女她死了,你…真的伤心吗?”
“司音上仙,请适可而止,我知道你是我儿的至交好友,我儿的死对你的打击很大,但也请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戳我这个作阿娘的心了!”
玄女母亲受辱般泣不成声,墨渊扯了扯司音的胳膊,严厉的目光警告他不要再闹事了。
央措义正严词地指责道:“司音上仙,您是玄女上神的好友,但是玄女上神刚刚仙逝,你就这样对待她的母亲,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玄女上神吗?”
折颜只觉得他们这样争辩极为聒噪,恨不得将他们赶出去,免得打扰玄女的清净。
“九泉之下没有玄女,她已经魂飞魄散了!”
白浅冷冷地回答央措的话,让他脸色气得通红。
她默然地看着玄女母亲,这个女人哭起来极美,若不是这般好颜色也不至于让崇尚一夫一妻制的青丘玄狐族长纳了她为妾室,可是啊,这双清光潋滟楚楚动人的眸子没有一丝的留恋和悲痛,都是假装出来的保护色。
一点点寒意和无可名状的酸涩自心间漫延。
在水光的阻隔下,玄女母亲的面容渐渐模糊,只听见她娇声说道,话语透漏出一个母亲的心酸和无何奈何,“我当然舍不得将玄女的遗物交给别人,但是倘若它是一根簪子,一件故衣都想把它妥帖收藏,可是这是一件布阵图,能够维护一方安宁的宝物,它是玄女的心血啊,怎么能从此以后就这样明珠蒙尘,再不见天日呢?若它真的能够维护四海八荒生灵的平安,即便玄女知道了也会赞同的。”
玄女阿娘眼尾发红,凄凄哀哀的泪水划过姣好的面容,“如果这件布阵图能为众生带来和平和希望,我只期盼着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样的功德能够恩泽玄女,让她能够留下希望。”
这样感人肺腑的话语几乎让灵堂里的人动容,或许玄女阿娘的做法有些不妥,但是心都是好的。
作为既得利益者的央措等人连忙行礼,感念此举大义。
静默跪着的长泽在听到功德二字指尖颤了颤,神情若有所思。
作为唯三具有话语权的他开口说道:“不要再吵了,我将布阵图交给天族就是了!”
一直宛如一个幽灵影子的蕉童不可置信地喊道:“师兄?”
随后她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恨恨别过脸去,他们始终护不住它的。
长泽眸中晦暗,“让老师走得舒心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