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当野兽试图咬断您的咽喉时,大殿下您也要同它讲道理不成?”
玄女轻柔地反问道,但与堪称温婉的语气相反的尖刻话语却让央措憋红了脸。
然而他也知道站在眼前的是一位需得恭恭敬敬对待的上神,不是他能够轻易斥责的仙娥,即便他在心里有多么看不起她的身份。
央措振振有词地说道:“玄女上神此言差矣,当天下苍生的性命皆系于一场战争的时候,便不能轻易下定论,千千万万的生灵也不是一场私怨能够决断的。”
他看似体贴地说道:“本殿能够理解玄女上神痛失弟子的心情,可你也要理解天君身居高位天下命运皆在他一念之间的不易啊。更何况我们也不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使翼君对百川书院下杀手。”
他话中暗含的意味瞬间使玄女怒火攻心,她冷冰冰的眼神注视着他,仿佛让他身处极寒之地。
“大殿下的意思是我百川书院作风不正,所以才会引来擎苍的报复,是吗?”
这句话的语气同刚进门时一样,但央措敏锐地感受到玄女并不似方才已一种包容戏虐的心态说道,但凡他回答一个是字,那柄秋水剑就会削去他的头颅一样。
更何况她身后的学生手已经我在剑柄上,只要一声令下就会拔出。央措虽自知凭他的身份,玄女不会对他下手,但是一时之间也不由心惊胆颤。
墨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暗含警告地说道:“央措殿下,你失言了。”
央措平复了一下心情,吐出一口浊气,艰难地朝着冷着一张脸的玄女笑了笑,顺着墨渊给的梯子下去,“确实是本殿口不择言,本殿绝无污蔑百川书院之意,擎苍残暴之举有目共睹,但我也是思虑不周才说出这样的话,玄女上神心胸宽广,还请原谅则个。”
央措言辞恳切,但是他并未很好地掩藏住脸上一闪而过的屈辱神色。
这样一个人居然是天君的长子,玄女拂去对天族最后一丝希冀,面色如霜地说道:“希望殿下以后能够慎言!”
央措讪讪地点了点头。
他又接着同墨渊说起天族的打算,或许有玄女在场,他的话语比较含蓄,然而左一个天下苍生,右一个生灵涂炭,这样反反复复的词让玄女耳朵都起茧子了。
她甚至都有心神放空心思,天君派这样一个笨嘴拙舌的人前来到底图什么呢?若不是知晓他的身份,她真要以为这位殿下是翼族派来的奸细了。
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居然还在乞求和平共处,当真是缺心眼!
玄女与墨渊对视一眼,发现墨渊眼中隐隐的不耐烦。
大约话说得嗓子都快干了,苍措见墨渊没有半分触动有些丧气,临走前他瞟了一眼玄女,意有所指地说道:“还请墨渊上神三思而后行,不要被宵小之辈的话扰乱心神。”
玄女简直要被这厚颜无耻的话给气笑了。
央措走后,玄女开门见山地问道:“墨渊上神,你对擎苍的举动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