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能与天族结亲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还不至于让人如此避之不及吧!”
玄女故意唱反调:“我倒也不怎么反感天族。”
话音未落,白浅就紧张兮兮地看向她,生怕她一个不对劲就允了这桩荒唐的婚事。
玄女揉了揉头疼的脑门,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揉了揉白浅委屈的脸蛋,“好啦好啦,别生气了。我开玩笑的。”
“我才不对喜欢在我们姐妹两个之间挑挑拣拣的人感兴趣呢!”
白浅这才放下心来将杯中物一饮而尽,玄女也不介意她如此糟蹋好酒,接着给她满上。
折颜轻飘飘地乜了玄女一眼,亲昵地说道:“惯会哄人的坏丫头。”
然而他又意味不明地说道:“无论你想做什么,现在都需要忍耐。”
玄女执起酒杯冲他笑了笑,显然已经虚心接受了这个建议。
白浅和白真兄妹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一个在痛快地喝酒,醉得晓得天地为何物,一个愁肠百结,为这无法言说的暗恋神不思属。
玄女温柔地将白浅汗湿的鬓发别在耳后,嘴角噙着一抹动人的微笑。
她有什么想法呢?
诚然如她自己所说,她确实对天族的人不感兴趣,但对天君底下的位子却是想法多多。
玄女深恨喜爱随意掌握摆布他人命运的人,尤其惯以男身压榨女子之人,天君在她的雷点反复蹦跶,在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婚事成为他人手中的筹码时,她就想提着秋水剑劈了天君的灵霄宝殿。
但她要忍耐,她得罪不起盘根错节的天族,得罪不起曾经是天地共主的东华帝君,青丘不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花费巨大的代价保她,折颜可能愿意护住她,但她的余生可能就要待在十里桃林度过。
所以她要隐藏自己的棱角,收起自己的逆鳞和尖刺,乖乖做一个被逼迫的无辜受害人,赢得所有人的怜惜和愤慨,才有机会摆脱掉这桩恶心人的婚事。
折颜是活了上万的老怪物,小丫头的藏匿本事还没有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可不就让他看出来了嘛,处于一种无法言说的心理,他告诫一二,也是希望她不要为了一时的冲动而没有护住羽翼下的人。
听说玄女可在乎那群学生啊,弱小又惹人怜爱的学生,要受她的庇护。
但是说都知道这火气压制在心底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来,尤其是玄女这种天生克制的人,不晓得爆发出来的威力又有多大呢。
月明星稀,这酒喝得也差不多了,折颜等人也不好待在玄女的院子里一整夜,平白无故惹出什么闲话,说了几句折颜就拎着喝得醉醺醺的白浅回去了。
而白真故意落后他们几步,显然是有事情想要喝玄女说,折颜也看出白真的心思,没有等他直接加快回去的速度。
夜幕之下,玄女和白真相顾无言。不知过了多久,白真才开口说道:“玄女,你可知我对你的心意?”
夜很深,只瞧得见滚烫的脸颊,风很静,只余彼此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