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见过北荒帝君。”
玄女见到来人立马停下了动作,剑刃回鞘,恭敬地行了一礼。
一袭白衣清雅出尘,广袖舒展,裙摆微垂,纤弱的花瓣悄无声息地飘落下来,余晖晕染,勾勒出糜丽的色调。
草色青葱,丹霞如血,皆比不上那站在树下的云裳姑娘。
很多年以后,初见时的场景依旧停留在白真的脑海里,成为他说不出道不明的迷离美梦。
“你认得我?”
白真任由心底那抹窃喜偷偷发芽自由生长,整个面容都柔和了下来,朗目疏眉,如无瑕美玉。
“玄女曾经远远见过上神一面,自然是认识的。”
白真眉头微皱,眼里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遗憾和懊恼。
曾经见过吗?他居然都没有发现。
不过他想得开,来日方长,他总有足够的时间来了解这只小狐狸的。
因而白真嗓音温和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就在白真想要千方百计地拉进与玄女的关系时,狐狸洞里的白浅久等她不至,便跑出来找她。
“四哥,你怎么来了?”
远远地,便能听见白浅气鼓鼓的质问声,她似乎很不高兴,仿佛他入侵了了她的领地。
“我…我来看看你啊!”
白真答得并不自然,他不自在地瞟了一眼玄女,目光有些闪烁。
他想起了兄妹俩之前的分歧,掩饰般地摸了摸鼻子。
“阿娘说你最近乖得很,也没调皮捣蛋,我就来看看你是怎么回事啊。”
有些话编着编着就好像成真一样,白真说得煞有其事,仿佛一趟拜访只是为尽了兄长之责。
“胡说!”白浅却不糊涂,根本不吃这套,“先前在折颜那你怎么不问,还特意跑我这简陋的狐狸洞来。”
她只觉得白真不安好心。
白浅看见低眉敛目站在一旁的玄女,恍然大悟,“你是不是在为难玄女?”
“你只听了旁人的只言片语便觉得玄女不好,还特意跑过来为难人家一个小姑娘,你一个上神好不好意思啊?”
白浅只顾着指责白真,全然忘了是她自己言辞不当才引发了这一系列误会。
原本只安静当个木头人的玄女听见这话诧异地抬起头来,清透的眼睛闪着无辜的光芒。
原来他是这样觉得啊!
玄女并不觉得难过,现在的白真对她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她不会对一个陌生人的偏见和不满生出悲伤担心低落的负面情绪。
那太委屈自己了。
只是作为白浅的“玩伴”,她的兄长对自己有意见,那可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啊!
但北荒帝君那慌张的目光与她的相撞后,立马收了回去,玄女嘴角浅浅漾出一朵花。
看来这个坏的初印象并非不能改变的嘛!
玄女安之若素,不见丝毫的恼怒和怨恨。
白真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立马自证清白,“浅浅,我何曾说过不喜玄女的话?你这擅自揣度别人心思的坏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刚夸了你几句,立马又原形毕露了,真该找个师傅好好治治你!”
白浅见他倒打一耙,瞪直了眼道:“四哥,那你在十里桃林还说要换了……”
“嗯哼——”
白真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打断了白浅接下来的话,为了挽救自己在心仪女子的颜面,只好冲自己不着调的妹妹使了好几个眼神。
白浅恼怒不已,完全没有从前闯祸遮掩时的心有灵犀,只觉得四哥突然面部狰狞了起来,十分难看。
白浅扭过头,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