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不如天算
重新装修过的旧房子，有一股陌生的味道。
姜柔娜找到杯子，给姜强倒了一杯水。
父女俩在客厅坐着。
姜柔娜突然想起，说：“爸，那我能不能不住校了？”
姜强：“你不住校，排球训练和晚自习会不会时间很紧张？”
姜柔娜：“也不是每天都要训练啊，要大比赛之前才会比较紧凑，平时的话，不去也没关系。而且，不住校，还能替妈省一些钱。”
姜强点点头。
姜柔娜：“那我礼拜一到礼拜五就可以在这里住，周末照样回家，妈就不会发现了嘛。”
姜强：“可以，你自己安排好就行。”
姜柔娜从书包里面翻出一张退宿申请书，给姜强签字。
她说：“我上个学期已经想退宿了，但是妈不签字。”
姜强爽快地在监护人那一栏签了自己的名字。
姜强走后，姜柔娜留在那里过夜。
睡着崭新的床上，姜柔娜想起许多小时候一家四口人一起的事情。
她还接的，读小学的时候，姜强还不是出租车司机，他在一家建筑公司当装修工，一个月挣得不少。
姜美玲本来也有工作的。
那个时候家里的境况不错，一家人也其乐融融的感觉。
后来姜美玲工作单位的倒闭了，所以她就下岗了，直到离婚之后才出去找工作。
姜柔娜知道，爸妈特不容易，辛苦把她和姜光拉扯大，姜光好不容考上外省一间不错的大学，前途光明，却没想到落得如今这般地步。
有句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
命运这种东西，总是防不胜防。
第二天礼拜六，姜柔娜一早先回了趟家。姜美玲上完夜班，正在家里一个人吃饭，老旧的二手电视机正在播放着综艺节目。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生气。
“妈，我回来了。”姜柔娜打了声招呼，便回到自己的卧室。
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些东西，等到姜美玲去睡觉，她才拎着东西出门去。
她先回到就旧家，收拾好自己的卧室，然后去超市买东西。
马嘉祺之前给她的零用钱她都有存起来，足够她的大手大脚花费方式。加上她经常做兼职，以及之前卖掉他的三双名牌鞋子的钱也一直存着，可以拿出来布置一下失而复得的旧家了。
姜柔娜推着购物车慢悠悠地走在超市中。
她买完日用品，就去看零食区。
她在零食区逛着逛着，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本来想过去打招呼，但是从另一边跑出来一个女生，拉住他的胳膊。
姜柔娜停住脚步，皱了皱眉头，贺峻霖不是喜欢金秀雅的吗？为什么跟别的女生逛超市卿卿我我的？
她立即掏出手机，把他们拍下来，然后发给金秀雅。
金秀雅并没有立即回复。
姜柔娜继续跟着他们。
她推着购物车在他们身后慢慢地走着，跟着他们去结账，然后提着两大袋东西继续跟着他们走出超市。
贺峻霖提着一个购物袋，他旁边的女生拿着一个冰淇淋在吃，两人有说有笑的。
女生还时不时抓他的胳膊，或者凑过去看他的手机。一看就是关系不错的感觉。
姜柔娜腾出手来，拿手机继续拍他们。
“姜柔娜？你在干嘛啊？”马嘉祺从对面街小跑过去，叫住她。
姜柔娜吓得东西掉了一地。
前面的贺峻霖和女生转过头看他们。
马嘉祺蹲下帮忙姜柔娜把东西捡起来。
贺峻霖走到他们跟前。
“你们在干嘛啊？”
姜柔娜抬头说：“刚才在超市看到你，想打招呼来着，但见你和朋友一起......”
马嘉祺捡起地上的手机，发现屏幕停在相机的画面，贺峻霖也看到了，他对姜柔娜说：“你偷拍我吗？”
姜柔娜眼见败露，便说：“你不是喜欢金秀雅吗？那她是谁啊？”
贺峻霖看了看旁边的女生，那个女生也看了看他们，一脸懵逼。
贺峻霖笑道：“你白痴吗姜柔娜，她是我堂妹。”
姜柔娜：“鬼才信你。”
她把东西提起来。马嘉祺帮她把另一袋东西拿着。
贺峻霖说：“她真是我的堂妹，贺茜茜。你自己问她。”
姜柔娜看了看贺茜茜，感到有些尴尬。
贺茜茜跟堂妹摆了一下手，说：“你们好，我是他的堂妹贺茜茜，下个学期会转到北中。”
姜柔娜：“你好......我们是你堂哥的同学，我叫姜柔娜。”
打完招呼之后，彼此又尴尬起来。
忽然，姜柔娜一拍额头，说：“惨了，我刚才告诉金秀雅，你......”
贺峻霖差点要跳起来，姜柔娜整个八卦精，这下害惨他了吧。
马嘉祺说：“走吧，东西好重。”他拉着姜柔娜走。
姜柔娜回头对贺峻霖说：“放心！我会帮你解释的！”
贺峻霖站在原地欲哭无泪。
姜柔娜被马嘉祺拉着走了好一段路才松开。
姜柔娜说：“你今天不是要去兼职吗？这么早下班了？”
马嘉祺说：“今天不用。”
姜柔娜点点头，在路口左转，马嘉祺停住了，疑惑地问：“你家不是搬去那边吗？走错了吧？”
姜柔娜笑道：“我又不是回那个家。”
马嘉祺跟上她，说：“那你去哪里？”
姜柔娜神秘地笑了笑，说：“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两人穿过一条条街巷，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小区公园。
马嘉祺说：“你以前的家？”
姜柔娜：“嗯，我爸把以前的房子买回来了，他说不能让我妈知道。不过，我觉得迟早会知道的。”
马嘉祺：“你爸不想你们过得那么辛苦吧，毕竟，他是你爸爸。”
姜柔娜：“我知道，他始终是我爸爸，可是，他们离婚，我还是难过的......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怀念小时候，一家四口的日子，可是再也回不去了......”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漂亮的脸蛋全是黯然的神色。
马嘉祺轻轻地揽住她的肩膀。
他认识她的这几年，从未见过她如此忧伤过。
她从前总是那么开朗，那么乐观，那么正能量。
她总是笑，喜欢开玩笑，有许多好朋友，是所有人的开心果，像个炽热的小太阳。
可是，她也有脆弱的一面，失落难过的一面，灰色的一面。
姜柔娜随即立马笑起来，说：“我没事啦，现在房子回来了，以后会好起来的！”
马嘉祺：“嗯，我会陪着你的。”
姜柔娜：“你当然要陪着我！我买了些吃的，今晚一起火锅！”
马嘉祺：“就我俩？”
姜柔娜：“是啊，你还想跟谁？”
马嘉祺：“要不要多叫几个人？人多热闹些！”
姜柔娜：“也行啊！那我叫秀雅他们吧！”她掏出手机，在大群里面问大家要不要一起吃饭。
可是周京雨和金秀雅都没有冒泡。
只有丁程鑫立马回复了一个OK。
于是，预期中的热闹晚餐，比两人的晚餐还要安静。
丁程鑫不是个聒噪的人，他安静地帮忙洗洗菜，准备食材，和马嘉祺一个字都没有说过，两个人就像陌生人一样。
因为两人和姜柔娜都是很熟悉的，姜柔娜没有特意招呼他们，也不会特意地说些什么炒热气氛。
丁程鑫对姜柔娜来说，已经像家人那样熟悉。
而马嘉祺，几乎每日见面或者联系着，也是生命中熟悉不过的人了。
虽然有些尴尬，但是却又莫名地和谐。
吃完饭，丁程鑫也很安静地收拾和刷碗。
完了以后，他们一起玩了一会儿游戏，姜柔娜才赶他们离开。
丁程鑫和马嘉祺一前一后下了楼。
马嘉祺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丁程鑫叫住他。
“你……你不要伤害姜柔娜，我会一直在的。”
马嘉祺浅笑一声，说：“我们的事情，你不用管。”
丁程鑫那双小小细细的眼睛发出一些光，对他说：“你若是伤害他，我跟你没完。”
马嘉祺不想理他，觉得他莫名其妙的。
他头也没回，往前走掉了。
丁程鑫紧攥的手慢慢松开，都是细细密密的汗。
夜色慢慢将他包裹起来。
****
姜柔娜趴在床上，看着手机屏幕，怀疑自己的手机坏掉了。
她说了一大堆话，金秀雅没有半点回应。
就连电话都没有接听。
“该不会相信了吧……”她喃喃自语。
然后翻身起来，套上衣服和鞋子跑出去。
家里很多东西没有，包括电脑。
小区附近有间网吧，以前家里的电脑坏掉的时候，她曾去过。
她溜进去，网吧里一阵奇怪的味道冲入她的鼻子里。
她打了个喷嚏，下意识揉了揉鼻尖。
柜台的老板这时才抬头看她。
她缴了钱，就进去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
她记得金秀雅喜欢在空间日志写文，小说或者日记，看的人很多。
姜柔娜让她去小说网站写可以赚钱，但是金秀雅并不。
她就这么倔强我行我素。
姜柔娜登入进去，她已经好久没去空间看过金秀雅的小说了。
她发现她更新得没有以前那么勤快。
而且，有些文章设置了密码。
她以前的文，都不会设置密码的。
“搞什么神秘嘛……”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试图破解。
但是试了好多个都不对。
她甚至跑去问贺峻霖的生日是多少，也没登入进去。
捣鼓了大半天没搞出来，她没耐性了，退出了去逛淘宝，又打了一阵线上游戏，到时间了才离开网吧。
同样的，贺峻霖也联系不上金秀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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