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

23.

【BGM：Camille Lou《Rêver l'impossible (La légende du Roi Arthur)》】

又是一夜放纵。或许是吸血鬼们对我近日一直往海里跑有所忧虑，我能逃出来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我刚从D.O.的房间里出来时，摇摆着沉重步伐的大钟指针已然转到罗马数字三。“今夜人鱼们又会唱什么曲子吸引猎物呢？”夜夜笙歌，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事吗？我眯着眼看着Xiumin抱着里拉琴在水中露出半个身子，轻轻拨动琴弦发出的振动与他的歌声融化在海风里，如酒般甘甜，我沉醉其中。似乎这样的音乐拥有一扫痛苦的能力，我在他曲毕之后迫切的问他这首曲子的相关。“这首吗？”Xiumin抬手将里拉琴递给我，我接过却不敢瞎动，拿着琴的手僵硬着。“这个是在我们人鱼族传唱度挺高的一首，是来自前朝宁芙王妃的。”

我闻其话心中不禁升起一阵诧异，低头看着水中的天真模样，道：“可开头却是‘爱神，我曾经犯下什么罪’？在这位王妃身上，发生了什么吗？”人鱼族确实有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如果这些都不能了解的话，我又怎么能获得黑珍珠呢？不过幸好我可以Xiumin这儿旁敲侧击的获得些东西，他也很乐意告诉我的样子，就像不知多久以前我和同学围坐在一起，讨论隔壁班男神和校花之间的风流趣事。“宁芙王妃本来是Suho的爱人，但是却嫁给了我们的父亲。这首歌据说就是她在婚礼前唱的，虽然不知真假。”瞬间我感到对这首歌本身毫无兴趣，却十分好奇这背后的故事。正当我刚要开口请求他多讲一些时，Xiumin忽然又继续说了下去。“宁芙王妃虽然是父亲最宠爱的妃子，但是现在处境却是最凄惨的一位了。”他脸上的惋惜之情更加令我想要知道这背后的一切，于是我开口道：“发生了什么吗？”“宁芙王妃现在被扔在威顿森林的沼泽中，由四条巨蟒看守。”

“Pour rêver l'impossible, 去梦想不可能之事的自由。”

属于海洋的美丽，如今却沦落到在泥泞中挣扎，这一切都显得太过残酷了。“Suho是以谋反罪判处宁芙王妃的，可Suho之所以坐上王，宁芙王妃应该是最大功臣。”我虽然怀疑为何这样的话会从本应该做王的Xiumin口中说出，但明显Suho和宁芙之间的事更令我感兴趣。这中间的种种必然不简单，甚至对我是有价值的。我祈求Xiumin继续这样说下去，他却摇摇头表示，即使Suho和宁芙之间在被判罪之前都是有瓜葛的这件事是众人皆知的，但究竟发生了什么Suho会落井下石就不得而知了。“是公开的秘密。”Xiumin这样说道。既然如此保密，或许真的对这件事有利可图，如果Suho坐上王位当真是另有隐情，那么抓住这个把柄用以要挟他娶了我，也不失为是件不错的选择。我正这样打着小算盘，却听Xiumin忽然一脸惊恐捂着嘴，道。

“ 诶呀，我一不小心说太多了，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

耳旁呼啸而过的是似乎在荒野上才会有的烈风，我站在一棵不像其他那般摇摇欲坠的大树后，暗中观察不远处的那片沼泽。我看到了一个女子沉浮于泥泞之中，闭着的双眼与紧蹙的眉正表现着她的痛苦与无可奈何。我能看出她绝世的美貌，却看不透究竟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我瞧向周围的区域，Xiumin所说的关于看管宁芙的四条巨蟒，或许是因为Suho不给工资的原因，它们都懒散得缠在树上睡觉，作为狱守却对宁芙置之不理的样子让我觉得十分可笑。虽然我拥有瞬移的能力，但却还是怕惊动巨蟒，我闪现在宁芙背后，捂住了她因极度惊恐而欲张开的嘴巴，制止了她发声喊叫。“我不会害你的！”

“我不会害你的！”我重复了许多遍，宁芙才从惊恐中渐渐缓过来从而听到我这样说。在此之中我紧紧盯着树上的蟒蛇，心中打鼓。过了许久，喘着粗气的她示意我可以放开她，随后她惊魂未定的小声道：“你是谁？你要做什么？”这大概是许久没有人来看过她，我明显能感到她的话语中有许多音节发音很是奇怪，嗓音也很是沙哑，是多年未开口的感觉。“敬爱的宁芙王妃，上帝保佑您。”我虽然在她身后，却还是用语言向她行了大礼。“请告诉我，您和Suho王之间的一切。”我非常直截了当的开门见山，我意料到宁芙必定此时一脸震惊，我以为她会拒绝，却没想她在犹豫些许之后问道：“我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许您自由。”

当天空开始渐渐泛起鱼肚白时，他们二人还未入睡。灿烈抱臂靠在墙上，房间里满是海浪声。他抬头望着天花板上的壁画， 安普莎此时嗜血的目光和那日得知自己的愿望无法被统一时的我是一样的。这本是我的房间，在这房中待了许久的两人却是他和世勋。两人相顾无言，空气寂静得可怕。都是不约而同的来，不约而同的想念。“你若想她，当初何必那样对她。”最终打破沉默的是世勋，他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却寻不到我的踪影，心中不悦。向往自由的他亲手为我扣上镣铐，本就是对他的一种酷刑。虽然此事确实无解，可世勋始终觉得大哥做的太过了，反而成了激将法。

“直截了当的说，很难？”

“想让我说我离不开她这种话，很难。”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