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BGM:Jo Blankenburg《Villanelle》】
母亲说过,如果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就注定会失去另外一样,上帝是残忍的,也是公平的。我亲吻着伯贤突出的喉结,他的鱼尾已变为修长的人类双腿,作为交换却要短暂的失去嗓音。我听不见他所想说的那些情话,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每一处都在叫喊着“我爱你”。我不知道得到伯贤之后我又会失去什么,或是将来会有什么要求我放弃他。这个忧虑缠绕着我,即使我在极乐时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晕厥,醒来时依旧受其折磨。我的身体在吃饱喝足之后相比先前舒适了很多,但依旧心情有些沉重。我看着伯贤回到了水里,而我也用手臂支撑着坐了起来,衣服上还有些海水没怎么干,加重了衣裳压在我身上的重量。“不要想太多。”欢愉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伯贤不得不赶快离开。留下的这句话令我心中一暖,却没法照着他的期望那样活着。
“就像我没法左右来到这里一样,我变成现在这幅德行,也是根本没有办法的事。”我看着他渐行渐远,也站了起来准备离开。我从一个普通到没法再普通的高中生,转眼间来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被囚禁的日子里百般欺凌,却又难以逃脱。如果心里还算坚强的我可以忍受这些的话,那么非人类这件事则彻底击垮了我心里仅存的那些善意。倘若没有来到这里,不会被他们所谓觉醒这个贪婪又淫荡的新身体。这一切都是蓄意安排的话,我心里丝毫无愤怒情绪,是不可能的。我试过了所有逃脱的办法,甚至自杀,都是无用的,现在看来是再仁慈不过。复仇是离开的唯一办法,是为自己受到的待遇而讨回公道,我不是以德报怨的人。我这样想着,走在回到翡普林堡的密道里。感受到身体里复仇的焰火在燃烧,眼神变得冰冷,脚步坚定无比。忽然我看到了一样令我从头冷到脚的东西。
黑暗中镶嵌了一双红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认得这抹充满怒气的血红,主人是第一位吸我血的灿烈。我停下脚步,蜡烛似乎害怕他似的,发抖的快速左右摇曳了两下。我紧紧掐着烛台手柄,我在心里倔强的大叫“我不怕他”,但终归是被他发现了,我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咬着牙与他对视,眉头紧皱,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如往常犯了禁忌一样。忽如其来的一阵风掐住我的双肩,他的大手捏的我生疼,一声金属碰撞声让我从惊吓中反应过来,而烛台早就跌在地上,烛光还在挣扎着发出微弱的光芒,照在他的脸上。“你为什么会知道这里。”“我无意中发现的。”我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假装轻松的说着,不羁的神情却更加激怒了灿烈,他把我好似随手一推,我就撞到了墙上,头磕到了冰冷的石壁,一阵天旋地转。“你为什么在跟人鱼勾搭。”我努力拜托眼前的星星,怒火中烧,听到他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跟谁来往,您还管不着。我仅仅您的食物不是吗,饿了吃我就是了。这些不需要您操心。”我第一次用着这种口气,提高了音调嚷道,我从来都是讨厌被束缚和管教的。“你是吸血鬼的东西。”我刚想开口反驳些什么,冰冷覆盖在我的脖颈上,随后用力收紧,我被掐着脖子拎了起来。我奋力的蹬着脚,眼睛因血液不畅而瞪得老大,我以为用尽了全力去敲打他的拳头在灿烈看来只是挠痒痒。
吸精妖是特殊的,在未生育之前拥有不死之身,可对于现在的我并不是件好事。不死只是不会死亡,若灿烈一直掐着我的脖子不松,我将遭受窒息前的痛苦永无休止。幸好他对如此折磨我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被我打烦了自然就松开了我。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脸部通红,浑身发软。却还没等靠着墙滑到地上就又被他拽起来,浑身的衣物开始一件件被撕扯开。我扭捏着妨碍他轻松褪下这些布料,他啧了一声,“胆子肥了你。”也不知是因为被锁喉所以喘息还是猛然被触摸到了敏感,听到这样的话我竟耳根一红,有着情话般作用。可我始终是叛逆的,只是咧着牙恶狠狠的样子在灿烈眼里估计很幼稚很可笑。“对没错。您能把我怎么样?不还是要靠我吃饭?”“难道你不需要靠我吃饭吗?”灿烈一句话就令浑身尖刺的我无话可说,之后他的所作所为我都别过脸默许了,不管是抓着我的手抵在墙上,还是抬腿将膝盖顶在我两腿之间,我都咬牙随意他了。每次与这个男人纠缠的时候都仿佛是一场灾难,霸道到不可有一点点逆着他。
我可以忍受他所有略显残暴的冲撞,但我眼睁睁看着与伯贤联系的唯一途径被他毁掉的时候,心生邪念。
我要找到他的心之所爱,然后在他眼前毁掉。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