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珠“不肖弟子玄珠拜见师父,拜见龙王大人。”
这个素来高傲的女子,寄人篱下到今日,也不得不低头了。不想看她低头的模样,嫣然别过脑袋。手掌忽然一暖,被人紧紧握住,却是傅九云。他没有看她,只是攥着她的手,低头去喝那杯相逢恨晚。喝了一半,却递给她,低声道
傅九云要喝吗?
嫣然“这酒的名字蛮好听的,相逢恨晚,不愧是仙家的东西,名字都那么有意境。”
傅九云“既然相逢,就没有恨晚一说。只要是我喜欢的,无论怎样都会成为我的。”
嫣然“九云大人果然是……那什么,英雄气概……”
他没说话,只是更加用力地握住她的手,错开五指,摩挲她指间娇嫩的肌肤。
长笛声起,《东风桃花曲》终于开场,长袖如流云,纤腰似雪舞,数不尽的风流繁华,连山主看得都有些发愣。
可是嫣然没心情看,她正小心翼翼地努力着要把手从某人手里夺回来。拔啊拔,一根手指出来了、两根手指出来了……眼看半只手即将脱离魔掌,他忽然又全部抓回去。他食指和中指上有厚厚的老茧,在她掌心绕圈摩挲,又麻又痒。
嫣然“大人啊……您看青青姑娘的舞,跳得真好。”
傅九云“我见过最好的,所以次一等的,都入不了我眼。”
傅九云“小嫣然,我是个自私且自大的男人,我只要最好的。她愿意,我这一生都不会离开她;她不愿意……不愿意也会是我的——你懂吗?”
她的喉咙仿佛一下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做梦也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连左紫辰也未曾说过的话,居然是他说出来了。心底有浪潮疯狂地汹涌而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她只能咬着牙,定定望着前方某一点,让垮堤的情绪不至于摧毁表面的平静。
世间人情冷暖,变幻莫测,一生是很长的时间,怎能那么轻易说出口?可是他的语气、表情、手心的温暖都告诉她:这绝不是假话。像是已经堆积在心底有很多年了,明明很宝贵,如今偏偏装作毫不在意地晾出来,被伤害被拒绝也全然不惧。
嫣然我不懂
傅九云“总会懂的,因我不会放手。”
她猛然眨了眨眼睛,眼泪快要掉出来了。青青在台上跳了什么,龙王说了什么,甚至玄珠朝她这里看了多少次,她都无法注意。傅九云的手掌抚在她脸颊上,像是在呵护一朵柔弱的花,他带着酒香的唇静静靠上来,在她冰冷的脸上吻了一下。
傅九云“大燕国的帝姬,你还要骗我多久?”
他平静的问出口
嫣然的手指跳了一下、两下、三下,心里嘈杂喧闹的声音一瞬间全部静了下去。
她神色平淡地转过头,静静与他对视。两人的目光纠缠了很久,谁也不退让,谁也不肯先落了下风。最后,嫣然笑了,她说
嫣然“您在开什么玩笑?”
傅九云“我一直很认真。想要留住一个人在身边,想她忘掉那些不该由她承担的事情。我想她在我身边笑,装傻充愣也没关系。可她总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嫣然“我不懂您的话。”
傅九云“是不想懂?”
傅九云“嫣然,你的人就在我面前,你还想逃到哪里去?我正抓着你,以后也不会放开你。你能拿我怎么办?”
她确实不能拿他怎么办,只好泄气地笑,有些无奈。
傅九云将她的手放在唇边,慢慢地吻了一下,声音很低
傅九云“留下好好过一个女人该过的单纯日子。”
她目光微微闪动,似是有些意动。傅九云看了很久,终于缓缓放开手,在她脑袋上爱怜地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