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走后没几天,萧恪便想起来自己托凌鹤办的事,便骑了一匹快马进了竹林。林中依然是那样静谧,隐隐约约传来笛声,不用说这必然是凌鹤。萧恪这回倒是不急,驾着马慢慢悠悠的在林中闲逛,不一会儿便在水边探到了少年的身影。
萧恪凌鹤,你这可不够意思,明明知道我要来,你却躲在这里,让我好找。
萧恪拍了一下少年的肩膀。
凌鹤我可没有躲你,料想着你也该来了,特地在此恭候,还不算我有诚意吗?
少年回头笑笑。
萧恪好了,不同你说这些。言归正传,你帮我查的怎么样了,可有什么眉目?
萧恪敛了笑容,正色道。
凌鹤线索倒是有,不过这里面似乎牵连很多,若要顺藤摸瓜查个一清二楚恐怕没那么容易。
萧恪你且说来听听。
萧恪回答道。
凌鹤叹了一口气将事情缓缓道出
凌鹤你可知江浸月并非汉人。三十多年前,玉门关外闹过一阵饥荒,当时有不少外族人迁徙到了关内,有的停在河套平原,有的还是继续朝东而来,最终在京城附近落脚。天子仁德,这些难民虽不是汉籍,但只要他们愿意留在中土,照例分给他们一些土地。渐渐的这批人在中原婚丧嫁娶,习性与中原人无二。若不是那年雪灾,也许他们也能生活的很好。
萧恪可这与江浸月有何关系?
萧恪心内存疑,不由得问出口来。
凌鹤你且不要急,听我细说。这江浸月很有可能就是这一批外族流民的后代。我详细的查过官府的户籍,十五年前在京郊的胡犁村确实有一户姓江的人家,追溯这江姓的历代也只有30来年的记录。整个京城,姓江的并不多,大体一排查便知谁是谁了。只是江姓只留存到江一峰这个名字,往后就在没有了。典籍上记载,天惠元年胡犁江氏一脉无男丁,一女或亡或卒,不知所踪。
萧恪天惠元年
萧恪默念了一遍,心里一盘算,不觉大惊
不正是十五年前。又细想胡犁村这一处地名,倒是没听过,十五年前随父亲外出最远也只到过崔家岭。
于是问凌鹤
萧恪崔家岭距离胡犁村有多远?
凌鹤不远,不过四五里路。
凌鹤不知道萧恪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如实回答了。
萧恪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萧恪似是恍然大悟,随即翻身上马便要狂奔。
凌鹤不明就里,一把拉住萧恪问道
凌鹤你怎么了,明白什么,你现在又是要上哪里?
萧恪转过身来对凌鹤说
萧恪我现在要去查证一件事,一件顶重要的事。过段时间我再来找你。
说完,不等凌鹤有所反应,便扬起马鞭拍马而去。
凌鹤看着萧恪远去的背影,来不及追上去。他还没有将自己查到的事情完全交代清楚,萧恪究竟为何急冲冲的要走,他到底发现了什么?难道是江浸月……
他思考再三,还是决定不追上去,萧恪的事情就让他自己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