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沉默片刻后,沈祝安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祖母,您打算怎么处理?”
“打蛇打七寸,如果我们不能一击让对方毙命,就需要忍耐与等待。”
老夫人到底身份尊贵,又身处后宅多年,其心胸与见地让沈祝安心服口服,点点头道。
“祖母……孙女有一事,不知该问不该问?”
老夫人鲜少见到沈祝安这般吞吞吐吐的模样,略有些疑惑,却仍开口道。
“何事?但说无妨。”
沈祝安沉默片刻,这才娓娓道来。
“祖母,孙女不明白既然父亲不喜欢我母亲,又为何要娶我母亲?他若是喜欢我母亲,又为何让我母亲如此悲哀且蹊跷地死于后院争斗?”
老夫人见沈祝安说着眸中已有了泪花,不由得长叹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出当年的事。
“其实,你父亲与母亲曾经也是恩爱过的。”
当年,参加科举的沈怀信凭借自身实力成了新科探花郎,一时风头无二。
再加上沈家家大业大,沈怀信的母亲也就是老夫人是永昌侯府嫡女,父亲是礼部尚书,京中的贵女们个个想要同沈家结亲,只可惜沈怀信一个也瞧不上。
沈祝安的母亲陆云昭自幼在边境长大,自有京城贵女所没有的豁达明媚。
年底怀远将军受诏回京述职时将陆云昭一并带回了京城,正月十五灯会上,沈怀信见到明媚灿烂的陆云昭之后,一眼便看中了她,自此,一眼万年。
陆云昭在边境长大,其骑术师承其父,就连军中也罕有人是她的对手,更莫说京中这些养尊处优整日里只知道喝酒耍钱的纨绔了。是以虽说此次回京,怀远将军是怀了给自家女儿的心思,却不知自家女儿一个也瞧不上。
沈怀信自灯会上见过陆云昭一面后便对陆云昭朝思暮想,却是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后来,陆云昭应邀同京中贵女一道去了马场,陆云昭的马却被旁人下了药指使突然发狂,陆云昭一时不察便要摔下马去。
千钧一发之际,被同窗生拉硬拽去的沈怀信飞身上前接住了陆云昭。
母亲是侯府嫡女,沈怀信自然不是那等只会死读书之人,他自幼习武,也是有着一身的好功夫。
被沈怀信揽着的陆云昭本做好了受伤的准备,此时瞧着仿佛救世主一般的沈怀信,不免失了神。
再后来,二人便顺理成章地订了亲,陆云昭也嫁入了沈家。
最初嫁入沈家的几年,沈怀信同陆云昭也是恩爱得羡煞旁人的。
沈怀信洁身自好,并未有过一个妾室,陆云昭嫁入沈家没过几年便生下了嫡长子,也就是沈祝安的嫡兄沈嘉阳。
说及从前沈怀信与陆云昭最初成亲的几年,老夫人想来也是欣慰的,嘴角一直挂着笑意。
原著中对沈怀信与陆云昭的过往笔墨极少,沈祝安也只依稀记得后来刘氏入府后不久,沈怀信与陆云昭的关系便破裂了。
看来,问题便出在刘氏身上了。
沈祝安略一沉思后急急开口询问道。
“可是缘何后来沈……父亲大人便同我母亲生疏了呢?”
似是思及了当初不堪的往事,老夫人长叹一声,方才悠悠开口,言语间不乏懊悔与无奈。
一旁的邵妈妈见状也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