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沈祝安同老夫人仍在下棋,却只留了两三盏灯,若是旁人经过,只怕会认为这两人已然同以往一样睡下了。
棋盘上的局势在沈祝安落下一子后瞬间明朗了局势,老夫人见状笑道。
“你的棋艺越发精湛了。”
“那都是祖母教的好。”
二人又笑谈了一会儿,邵妈妈方才迟迟归来。
“老奴请老夫人安,请大小姐安。”
“快起来,可有什么发现?”
邵妈妈赞赏地看了一眼沈祝安,这才缓缓开口道。
“老奴今日同往常一样取了老夫人的药后便离开了,留下院子里的冬月暗中盯着,冬月平日里并不张扬,是以基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她。老奴让冬月一直盯着您的药,果不其然,春夏将药渣偷偷摸摸埋在了厨房后面的树底下,厨房后面树木众多,埋在那里也是情理之中。冬月偷偷去查过了,发现那里的花草长势都不大好,虽说是阴凉地儿,却也不至于长势如此不好,冬月便在那里挖了挖,拿回来了这些。”
言毕,邵妈妈取出包了药渣的帕子展开露出里头黑漆漆的药渣,老夫人看向沈祝安,颇有几分启发意味地开口。
“丫头,你瞧着这药可有什么不对劲的?”
沈祝安看了一眼药渣,沉思片刻方才开口。
“孙女愚钝,对医理药材并未有所涉及。”
顿了顿,沈祝安正视着老夫人的眸光,坚定道。
“但是孙女认为药可医人亦可害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这药果如孙女的婢女那日所听到的那样,只怕……背后之人也可处理了。”
老夫人看着面前只有十三岁的沈祝安,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谁家的嫡女不是自幼被娇宠着长大,偏自家的孙女却自幼不被人重视,从前被人挑拨分不清是非,落水之后却是性子大变,老夫人心中疑惑,却也并未提出。
毕竟在这世间,现在的沈祝安到底是要比从前的好的。
老夫人听罢沈祝安的话赞许地点点头,继续循循善诱道。
“不错,安丫头近日长进了不少啊。”
一旁的邵妈妈闻言,笑着打趣道。
“大小姐如今养在老夫人房里,跟在老夫人身边耳濡目染的,自然长进了不少。”
邵妈妈一番话夸了在座的两个人,自然是体面又舒坦。
她瞧着面前老夫人与沈祝安慈爱的场面欣慰不已,自然也是盼望着沈祝安能够在老夫人身边多学一些,再多学一些。
沈祝安闻言,嬉笑道。
“那是自然!祖母可是顶厉害得呢!”
老夫人听罢,止不住脸上笑意道。
“你这丫头啊,惯会哄我开心。”
“孙女明明说的是实话,祖母怎的还不信孙女呢?”
一旁的邵妈妈也帮腔道。
“是啊老夫人,大小姐说的可都是实话啊。”
老夫人被面前的二人哄得十分开心,眸中笑意更甚。
三人又说了几句话后,老夫人方才敛起笑意,沉声道。
“这腌臜东西我老婆子见多了,只是未曾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算计了,实在是老了啊……”
看着老夫人眸中的痛心与恼怒,沈祝安心中也不是滋味。
原著中写到刘氏要掌管中馈,老夫人一直不松口,刘氏便给老夫人下了药,致使老夫人去世。
既然沈祝安来了,就绝不会让这些事重演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