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连绵又心事重重的一月四。
我同以前一样拎着两瓶酒独自来到郊外的墓地,一瓶敬他一瓶留给自己。
无人清理的墓碑早已堆满灰尘,丛生的杂草像在抱怨逝者家属的不上心。而我深知我只是不敢来而已。
怕泪水决堤,怕复坠深渊,怕又变的迷茫。
那些消极的过往历历在目,我再没有精力去品味那些痛苦。
不得不说我真的是个很矛盾的人。
明明也曾年少无知的敢当众和大祭司叫板,明明也曾以一敌十带族人杀出一条血路,仿佛任何事都不能让我退缩。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如今却连直面现实的勇气都没有。
身处四下无人的荒郊野岭,也不必刻意维持端庄。这是他亲自挑选的魂归之处。
清理好墓碑后再洒上一圈烈酒。我索性席地而坐,自顾自的说起话来。
齐焉“你怎么这样小气,一次都不肯入我的梦。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啊。”
其实我不常做梦的,只是想到这是唯一能再次见到他的方法还是不免觉得遗憾。
齐焉“我最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齐焉“你说……”
烈酒入喉,是别样的酸涩。我被呛出了眼泪。
齐焉“什么才算爱呢?”
齐焉“是被亲花的口红,是疯狂跳动的心脏,还是晚上一起看的那轮最圆的月亮?”
脱口而出的话连我自己都觉得荒唐,我笑着摇了摇头。
齐焉“Baek,你说,我对你也算爱么?”
齐焉“可和你在一起时我的心好像从未那样慌张过。”
我见过太多人世间的情感。有分别的依依不舍;有情到浓时的深情拥吻;也有争吵,破碎,分崩离析……
可唯独“爱”让我至今没能有个明确的定义。明明如此简单的一个字,却又像蒙上了数层白纱,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内心。
齐焉“哦对了。忘记告诉你,那个孩子叫边伯贤。”
齐焉“我曾经还将他视作你的替身。”
齐焉“最后连我自己也发现,你们一点都不像。”
我想若是他还活着定会斥我一声糊涂荒唐。毕竟他最厌恶伤及无辜。
忽而回想起边伯贤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睛,只觉心中像有微风拂过一样发痒。
太阳快要落山,瓶中的酒也见了底。我站起身揉揉发麻的腿,俯下身吻了那座冰冷的墓碑,最终向他挥手告别。
齐焉“我明年再来看你,有空记得来我梦里逛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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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雨一直在下。我任由雨水一遍又一遍淋下来,也有另外一番畅快。
虽然大脑昏沉身形不稳,但能记住回家的路已是万幸。否则还要被池欢从荒郊野岭拎回家,太过麻烦。
推开那道熟悉的门后便看到一个焦急的身影在大厅来回踱步。
可我实在不太清醒,也无法分辨眼前的人是谁。只是怔怔的看向那张脸。
眼前人的眉眼和记忆中那张日思夜想的脸重合。我差点没忍住哭出声,想都没想就扑进了人怀里捧着那张脸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
齐焉“Ba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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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本人浅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