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

“我再……再不管了。”宋亚轩声音很小，有真切的后悔，和虚弱的求饶。

他垂下眼帘，不敢看白T恤男生的眼睛。

混混一时没趣，又不甘心放他走，较上劲了。“不认识他，你为什么要救他啊？”仿佛真有多在乎他的理由。

宋亚轩道：“不知道。”

他察觉不妙。

“你看他长得好看？”

宋亚轩不吭气，脑子里没有答案。刚才那一对视，他眼睛逼人，一瞬，足够她判断他是个好看的男生。可之前他没看。

“他当然长得好看啦，他妈是咱们这儿有名的美女呢。”他们交换眼神，笑得不怀好意又下流，“好多人排队上她的床，操……”

“指不定哪天就轮到我了。我他妈早想好了从后边进

宋亚轩咬紧牙，不属于他的羞耻在她脸上炸开。他更不敢看那个白T恤男生了。他们终于嘲笑完了，揪起宋亚轩的衣领，“你有钱吗？”

“啊？”

“他没钱，你有钱吗？”

原来是欺凌抢钱的恶霸学生，宋亚轩家境不好，舍不得钱，可又怕他们搜身，终于红着眼眶摸出七十港币，低声道：“只有这……些。”

对方不满意地骂着“贱人”，把钱夺过去。嫌钱少，得找点儿心理平衡。

“来来来。你救了他，奖励你和他亲嘴。”

宋亚轩一愣，用力推开，手撑着地面爬起来。几个混混上前，七手八脚地把他摁趴在地上，他成了一只狼狈的落水狗。

羞愤，屈辱；可屈辱是什么玩意儿？

宋亚轩尖叫，挣扎，反抗。

白T恤男生微眯着眼，冷冷地看着他，但并不发出动静。他的嘴撞进他的，柔软的唇，抵着坚硬的牙齿。

热气腾腾。

他后脑勺被摁着，两人被碾进尘土里。混混们快活地笑着计时，要数到99。

他放弃了抵抗，眼泪一颗颗砸在他脸上。

白T恤男生静静看着他，没有半点声音。

宋亚轩拉开厕所隔间的门，对面一口烟雾吐在他脸上。他别过头去咳嗽几声，烟雾散去，浮现出安衡嚣张跋扈的脸。

化妆品没洗干净，残留在他年轻的脸上。古怪而刻意的老成。

宋亚轩也想在一夜之间老去，逃离这个弱肉强食的斗兽场。

可逃不出的青春，总是步履蹒跚。

宋亚轩往外走一步，被安衡不客气地推回去撞在隔间门上。安衡希望这一推只是暂时的、即兴的，不是宣战的号角。

安衡把手里燃着的烟摁过来，慢慢划过宋亚轩僵硬的脸颊，最终摁熄在门板上，她凑近宋亚轩，

什么？” “警察叔叔找你问了些

宋亚轩安静地，“还……还是问……之前一样的。”

“还还还，”安衡模仿他的口吃，厌恶道、“你嘴巴就那么

蠢，愣是不会讲话？就你这样子，说真话警察都觉得你撒谎。’

宋亚轩摇头。

“安衡你说，程安坠楼的那一刻，我在哪儿？”

阳光照在宋亚轩脸上，白得透明，她抬眸看他一眼，努力想一口气说完：“在学校……”安衡狠狠盯着他，就要甩他一耳光，宋亚轩吐出最后一个字，“……外。”

那天宋亚轩在回家路上，远远看见安衡她们拦住一个中学女生，威逼要钱。

安衡冷着脸，“你就是这么跟警察说的？”

宋亚轩垂眸看见她的手在抽动，很快摇头，说：“写的。”可那一巴掌还是打过来了。

宋亚轩偏着头，黑发甩到前边，拦住她红一片白一片的脸颊，给他遮羞。

“我谅你也不会乱说。”安衡低低吐出一句。

上课铃响，看门的男生徐博催促道：“安衡，走了。”安衡走近宋亚轩，从他后脑勺部扯住几根头发，缠在手指上，缓慢拉扯，直至扯断，“宋亚轩，你最好没给我乱说话。”

每个班级都是一个小社会，有性格张扬的，有庸庸碌碌的，还有安静内敛的；有特立独行的，有普普通通的，还有看不见的。

宋亚轩属于后者。

宋亚轩赶在上课铃结束时回到教室。他看一眼忙碌的老师和同学，没有人看他。他走回座位上坐下。

程安是自杀的，她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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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后可能不会用人物了

太麻烦了

还有一个一个的点

抱歉吗

我就是有点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