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怀疑十年前警局的损失和邵尚北有关?”
“目前只是猜测,利用案子把我父亲拖下位子,自己顺利成章地坐上去,这不是很正常的手段吗?”
顾临的笑容逐渐消失:“只可惜,他没想到我父亲会是牺牲者中的一员。”
宋延憬把手一摊:“所以你俩现在怎么打算?”
两人没有回答,喻初率先把资料收好,才淡声回道:“小憬把报告存档,我们得去找一趟林忌,从他口中知道邵尚北在这起案件中到底扮演着怎么个角色。”
几人找到了林忌的个人信息,找到了林忌的个人住址。
林忌本人还很年轻,想来当法医时也就二十来岁,站在他们面前时,还是当年挺拔的模样。
只是褪去了当年的青涩。
林忌当年被解雇后,他也没有很狼狈的经历,论资历他也是优秀的,很快就进了医院工作,如今已经当上了医院的副主任。
当顾临自报家门时,林忌显然有些惊讶,但还是十分得体地请三人进了屋,一一给他们倒好茶。
“说吧,找我什么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们,毕竟我十年前就跟咸安公安局没有任何关系了。”
“先别急,现在没有,但十年前有啊。”顾临微笑着,“林先生,您先看看这两份东西。”
喻初从文件夹里将那份假的尸检报告拿了出来,而一旁的宋延憬也打开了电脑,把真的尸检报告和假的那份放在了一起。
白瓷一样的桌面上放着两份出自一人之手并且还是同一个受害者的尸检报告。
林忌的脸上面无表情,嘴角上扬,眼里却无半点笑意。
“林先生对这两份报告应该非常熟悉吧。”顾临发问。
林忌没有回答,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面前的三人,不答反问:“你们在查十年前那起案子吧。”
说完将目光放在了顾临身上,只听他笑了一声:“顾临。我记得你,顾局长顾永涛的儿子。”
林忌说话不需要人回答,便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等了十年,你们终于找上门来了,可让我好等。”
话一出三人都愣了一下,听他莫名其妙地说了半天,喻初的耐心告罄,冷着脸问:“什么意思?”
许是觉得他好玩,林忌盯着喻初看了一会儿,忽地笑了一声:“就是你们不论问什么,我都会如实回答的意思。”
“尸检报告是不是你动的手脚?”喻初开口就打了个直球。
林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抿了口茶:“是我动的手脚。”
“你也看到了,电脑那份才是真的。”
顾临:“邵尚北让你那么做的?”
林忌答得坦荡:“是他。”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喻初有一点不解:“既然都不屑于隐瞒,为什么十年前不说?”
林忌的笑容逐渐消失,盯着茶几的一点发起了呆:“十年前吗?”
“如果我能早点预料到那份假的报告酿成了怎样的错误,我就会说了。但当我意识到的时候,顾局长已经没了,那时候,已经没有说的必要了。”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把事情说出来,把真的报告交出来,不仅可以为我父亲洗脱冤屈,还能给顾局长一个交代?”
听到这话林忌显然愣了一下,随后抬头看向了面前这个始终冷着脸的年轻人:“你是?”
“喻初。喻城是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