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二

“话事人？他现在很温顺啊。”她笑着接过酒杯，微微向对方至礼：“我感觉，他已经被训练得很好了。”

“不需要提出问题，只需要赞同和签字就可以了。”

“一位合格的傀儡？”对方笑着回应她：“真羡慕，我那位话事人，可是超级多事情。” “慢慢来。”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实在可爱：“温水煮青蛙，总会把他煮熟的。”

“说到底，他们这些话事人还是要通过我们来传达信息的，对吧。”她得意地喝下最后一口酒，对方苦笑了一下，似乎对这句话并不赞同：“但是，话事人是有权任免我们的吧。”

“那就想办法让他离不开你。”

“多设几个陷阱，再稍微提醒他一下。”

“这样，他就知道，你有多重要了。”

“计谋呀计谋，合理运用计谋就好了。”

确实，他翻了页报纸，漫不经心的想着，确实很重要。只不过，这些小聪明，真算不上计谋。他已经记不清多少次假装看不见漏洞了，但每次看见她得逞的样子都觉得有趣，不过……他摸了摸那份报告，那份记满她漏洞与隐瞒的报告。有点期待了，她看见这份报告会是什么表情呢。他将资料退还给她：“辛苦了。”她恭顺地低头，接过资料：“感谢您的信任。”有些太得意了吧，他这样想着，目送她出去，嗯，给她找点事做吧。

“话事长大人很信任您啊。”

“信任？那是什么？”她笑了一声，将那张纸燃尽，炉盖合上，最后一丝烟也散落。她回头看向下属：“知道吗？在这里，没有信任，也没有忠诚。”

“所谓的忠诚，所谓的信任，不过是利用与掌控。”

“或者说，看谁比谁聪明。”

话事人比传话人聪明，那就是话事人掌控传话人；反之，则是传话人掌控话事人。

她笑着点了一下下属的额头：“去吧，按照我们一开始安排的。”

让话事人看看，传话人的本事。

“但是我担心……”

“不用担心，去做吧。遵循命令。”她坐会自己的位置上，揉了揉腰，看着下属出去。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然后，承担后果。”

暴露得太早了吧，蠢货。

才发现吗？笨猫。

他点了根烟，翻了翻照片。血淋淋的现场，做事还真的是……他的小猫做事情有时候还是不够优雅，他将照片一推，推到她的面前：“查一下。就算是背叛，也要找出他是被谁杀的。”

“就算是叛徒，也只能死在我们手上，明白吗？”

“是，大人。”她收起照片与文件，看看能不能在推一个叛徒出来挡刀呢。他抬眼，一眼就看破了她的想法，敲了敲桌面：“我要复核资料，明白吗？”她舔舔唇，点头：“是，大人。”

每次都说着恭顺的话，私底下的小动作一次比一次多。她现在，只遵循帝国的指令，甚至对帝国的指令都阳奉阴违，她向他的每次行礼，向他的每次低头，都只是礼仪而已。

时机未到。

“那么，您还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他合上文件，假装没有看见其中的陷阱与破绽，还是不够，不够聪明。她笑着低头，企图掩盖内心的得意。

该怎么提醒她底下的人快漏成筛子这件事情呢？算了，还是再让她高兴两天吧。

他笑着，一如既往地夸赞她的辛苦与努力，忠诚与严谨。只不过这四个词语与她毫不相关。

那么高兴的样子，完全没有听出来在被嘲讽啊。真是……他托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该怎么样，让她再聪明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