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薛洋,金子轩就没有过好脸色,若不是阿纯喜欢,这样的人他早就打死七八个了。金子轩神情倨傲,淡然道:
金子轩夜深露重,还请薛公子移至其他客房休息
金子轩包下了整个客栈,空着的房间多了去了,哼,这臭小子还想赖在阿纯房间不走不成。
欸?薛洋他还真就要赖着不走,床上一躺,二郎腿一翘,自在悠闲得很。
薛洋小爷我就喜欢睡这儿。
金子轩冷着眸子,双手握拳,压着怒气狠狠瞪了薛洋一眼。若是旁的世家公子,早就识时务地退出去了,偏偏薛洋是个市井流氓,最是无赖。
金子轩又顾着阿纯的感受,一直忍着没有拔出岁华或者直接叫人将他轰出去。
金子轩那薛公子就好好休息吧。
他故作随意大度,一甩衣袖,昂着下巴冷哼了一声,态度强硬地拽着阿纯出去了。
休想再和阿纯凑在一起。
一路气势汹汹带着阿纯回到自己的房间。
阿纯知道这是要关起门来训了。
果然,金子轩把门一关,脸黑如锅底,一把揪住了阿纯的耳朵。
阿纯闭着一只眼,瘪着嘴角委委屈屈的握住他的手,眼尾晕红,有股粉面折春桃的意味。
他那双潋滟的琉璃眼,控诉地望着金子轩,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家养小犬,在外那股子金爷爷天下第一的气势通通都收敛了起来,显得无害又无辜。
金子轩心中一软,力道松了下来。
阿纯撒着娇,放软语气说道:
金子纯表哥~疼~
明明做着一副受尽了委屈的表情,言语之间却又多有依赖,就好像被母亲打了,一边哭还要一边抱着母亲的腿不撒手的孩子。
金子轩哪里受得了,立刻就撒开了手。
金子轩怎就这么娇贵了。
金子轩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那个臭小子就这么好,把你迷得魂都没有了,你倒是护着他,什么事儿都干得了了,今天是夜不归宿,翻窗入室,明天是什么了,是不是该踩在你表哥头上载歌载舞了!
阿纯无奈啊,怎么金子轩就是认定了他与薛洋有了什么了。
总是这般冤枉他,若是传到晚吟耳朵里会怎么想,却不知,江澄却已经知道阿纯“心系蓝忘机了,这几日,江澄也恼得很,脾气暴躁,一碰就炸,夜夜睡不好觉。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江澄清冽朝气的眼眸,挺拔如白杨的脊背,飘逸潇洒的紫衣惊世,仿佛伸手向自己邀来。
阿纯有些恍惚,呆愣地看着烛光出神,可那火焰跳动间是晚吟回首来看自己;又转头看杯中茶,茶水中却倒映着晚吟的盈盈笑意;眨了眨眼睛,视线转到一旁的空椅,又好像看见晚吟正襟危坐在那。
处处皆无他,却处处都是他。
笼罩在阿纯心上的迷雾逐渐散开,是一袭紫衣的傲骨少年站在云梦的莲湖之中……
心脏不争气地砰砰跳动,鼓噪难耐。紫衣少年不是阿纯见过长得最好看的,脾气最好的,学识最渊博的,可是,爱意就是萦绕在那少年周身,怎么都散不去,阿纯脸颊通红,喜欢一个人,大概是没有理由的。
脸上带了几分春媚,语气也低缓了下来。
金子纯瞧你说的,我哪儿敢呐,表哥,要我怎么解释你才能相信我,我与薛洋真的真的真的就是普通朋友而已,我,我有心上人的……
阿纯说了三遍真的,说到有心上人之时又想到了晚吟,耳朵也有些发热,声音也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