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去,”就在众人苦苦思索时,南冥突然开口。
“沈司铎与我母妃交情不浅,父皇被妖物蛊心智要剜母妃的心时也是这位司铎大人竭力劝阻。”
南冥说着,手死死攥着衣摆。
“不过据我所知,沈司铎十分讨厌妖,如若你们能隐去妖气,或许可以去他府中暂避。”
“隐气息倒不难,可我们凭什么相信这位沈司铎。”阿蜚狐疑地说。
“凭他与我母妃交好,”南冥紧紧咬着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那……便去人间看看吧,有天条在,量他烛阴也不敢贸然出手。”毕方打着圆场。
沈府。
“哇,大官就是不一样,这府里可比我的大殿气派多了,”毕方感叹。
“哪来的野狗,让开!”一声娇喝召回了毕方垂涎的目光,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个杂役一把推搡的踉跄了几步。
阿蜚眼疾手快扶住马上要摔屁墩儿的毕方,破口大骂:“哪里来的腌臜东西,没看到有人吗?”
“哟,穷鬼站在人家门口还有胆子骂人呢?”话音刚落,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孩子从软轿里跳了出来。
取下缠在柳腰间的软鞭扬起就要抽向毕方,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南冥突然跳出一把抓住女孩的鞭子用力一拽,鞭子直接拽脱了手。
“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拿出来卖弄,小姐真是好胆量。”南冥面上笑着将软鞭递还给女孩,眼中却阴沉的看不见一丝笑意。
“娇儿,休要无礼,”众人正对峙着,又一座轿子缓缓停在沈府门前。
白衣女子由丫鬟搀扶着缓缓从软轿中走下,“娇儿,又撒泼了不是?快向人家道歉。”
“姐,是他们先挡在门口的,”沈娇摇着女子的手臂撒娇道。
“不论谁对谁错,动手打人就是你的不对,”女子无奈地轻戳了一下沈娇的脑门,“爹爹怎么教导你的?都忘了?”
“哎呀,姐~我道我道。”
“失礼了,”沈娇不情不愿的从毕方福了福身说道。
“家妹自幼性子顽劣,无意中伤,还请各位多多包涵。”女子见众人不做理会开口宽慰道。
“无妨无妨,请问沈司铎沈大人可在府中?”毕方问道。
“今日家宴,家父正在府中,”女子颔首。
“家父?你是萋萋?”南冥惊异道。
“正是,敢问您是?”沈萋疑惑地看着南冥。
“南冥。”
沈萋听闻惊呼,环顾四周凑近南冥道:“此地不宜多说,可否府中落座?”
沈萋领着众人直奔书房,见无人认出南冥便放下心,吩咐丫鬟请来沈司铎。
“急匆匆叫我来做什么,前厅那么多亲朋在……”沈司铎说着话踏入书房语气中带着些许怒意。
“逸王殿下!”沈司铎惊讶的看着南冥,反应过来便要行礼。
“司铎大人不必拘礼,”南冥一个箭步扶起沈司铎。
“我已不是这天朝的逸王,司铎大人以后便直呼其名吧,”南冥微微笑道。
“自贵妃娘娘薨逝后,皇上便日日命人搜山,说是搜寻山中精怪,说来也怪,这平日里从未察觉过妖气,可谁曾想这山中竟然有那么多精怪,”沈司铎微垂下头,看似苦思,实则一直暗中观察着南冥一行人。
“山中精怪再多,也不如人间害人多,”祸斗气愤地道。
“阿祸!”阿蜚急忙出声制止祸斗,转而笑对沈司铎道:“司铎大人可知,皇上为何要搜寻精怪呢?”
“这本官便不知晓了,自娘娘生产那日的奇异天象之后,皇上便以办事不力为由彻查了太常寺,而我也被新任的宫司铎顶替只得在家赋闲。”
“新任司铎?”南冥追问。
“是,便是他发现了贵妃娘娘非……异于常人。”沈司铎话到嘴边还是转了个弯。
“他如何能发现母妃非人呢?”南冥情绪有些激动。
“据宫人所讲,贵妃娘娘临盆之际皇后遣宫司铎观天象为娘娘祈平安,发现天象奇异恐上神恼怒使得天下大乱,后听宫人言接生时看到了贵妃娘娘身后的尾巴。”
“后来便是宫司铎联合文武百官极力劝谏皇上献祭贵妃娘娘以平息上神怒火。”沈司铎深深叹了口气表示惋惜。
“母妃未入宫前,唤做紫蔓,”南冥看向一旁的沈萋,缓缓吟道:“蔓草萋萋满故宫。”
沈司铎听闻南冥这番话浑身一怔,“敢问司铎大人,这蔓草萋萋何以满故宫呢?”
见沈司铎无言,南冥接着逼问:“今日司铎大人大摆家宴又是为何?莫非,司铎大人……?”
“对!今日是蔓儿的生辰,”沈司铎鼓足勇气道:“若不是,若不是这天杀的狗皇帝,蔓儿又怎会香消玉损……”沈司铎说着掩面低声抽泣。
南冥深吸一口气稳下心神说道:“我自幼便知司铎大人与母妃的情意,若非皇帝逼迫,母妃与沈大人定能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若司铎大人愿助我一臂之力,我定能将狗皇帝扯下帝位,为母妃报仇。”南冥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