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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只是这样而已。
林列一切如常地跟我说明天见，没有再给疑似他爸爸的中年人半个眼神。
我回头看他，我没来由地感觉到陌生。
还是林列，但是是那个初见的，传闻的，别人眼里的林列。
矜傲，冷漠，拒人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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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车回家，琢磨了一路这个事。
在家门打开，看到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在的第一瞬间搁到了脑后。
一大家子一起吃晚饭，仿佛在吃考完的庆功宴。外公大包大揽说绝对没问题，外婆跟他唱反调，说我们xx随便考考就行。
热热闹闹吃完，我脸上带着未收的笑进房间，给林列发消息：“没事吧？”
那边回得很快，说嗯。
我说那就好，然后绘声绘色讲述我的家庭聚餐，他回得很正常，我放下心来。
“晚安。”我说，“明天见。”
“明天见。”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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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并没有看见他。
一直到考场开放，我站在教室外面不肯进去，死赖着等他消息，监考老师探出头来叫我：“同学，可以进来登记了。”
我端正坐在桌前，桌上摆着林列的黑笔，感觉到一波一波的不安正在涌上心头。
好在第一门是语文，不算太影响发挥。我读了两遍阅读文章，强迫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打铃收卷，我夹在人群里朝外走，大家都穿了自己的衣服，花花绿绿吵吵嚷嚷，我在楼梯转角抓到熟悉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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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了薄的格子外套，很潮很骚的渐变绿。
男孩子的肩膀挺而单薄，喉结，下颚，鼻梁，侧面的线条连起来，好看的像漫画。
他也看到我，朝我这边转过来。
“抱歉。”这是林列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与此同时我感觉到男生的五指正扣住我的，很用力，手很凉。
其实在这幢大楼里看到他我就已经放下心来，至少这人没有弃考。
“没关系，”我回握他，“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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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林列说，“就晚了五分钟。”
我还想再问，已经看到了等在门口对我招手的妈妈。
他松开手，轻轻托了我一把：“去吧。”
“那具体的之后再说。”我说，“你中午哪里吃饭？”
林列朝左边偏了一下头：“回家，车停在旁边那条路上了。”
我望了望面前满满当当的马路，说好。跑向我妈前还不放心地确认了一下：“你下午考试会来吧。”
林列肯定地点头，嗯，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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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来了，还提早了快一刻钟。
我拉着他和大部队一起，站在树荫下面等考场开放，自我感觉送考老师的眼神都比上午和善些。
很爱拖课的数学教学组长拍拍林列的肩膀：“给我考个满分。”
林列没松开和我牵着的手，笑了笑说尽力。
他的手很冷，从掌心到指尖都。
老吴要跟他握手，说是蹭蹭学神的气息，强行摸完还把他吓一跳：“你很紧张吗？”
林列没回答，说摸完就快滚。
我知道他不是紧张，他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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