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二人的相处也更自然,吕洞宾把他的全部计划都告诉了牡丹。这件事毕竟与牡丹切身相关,他希望她能安心。
于牡丹而言,翻案指日可待,吕岩行事稳妥周全,又对她关怀备至体贴入微,近日又得到齐暮羽伤势已无碍只需安心休养即可的消息,她也确实没什么烦忧之事。
可是吕岩的真实身份以及他和自己是否有什么渊源,她却没有打探出来。每次无论她是拐弯抹角还是直接问,那人都能找到借口完美避开,不给她任何可乘之机。
可他越是如此,她就越想知道。此时牡丹已经来到无尘居两月有余,她像往常一样坐在院内的石桌旁边晒太阳边等吕岩回来。
不知为何,这几日她心里总是时时想着他,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想看见他。他出去后她就一直坐在院内,眼睛时不时的望着大门的方向,直到他回来,她的一颗心才能落地。
可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往日他都是在午饭前回来,今日都快黄昏了他还没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她这样想着,心里也慌张起来,很想出去找他。这时她忽然想起齐暮羽曾经和她说过的话,患得患失,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牵肠挂肚患得患失?难道她真的对他动了心?
这个想法让情窦初开的少女不觉羞红了脸。她细细的想着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即便是与他闲话家常,她都品出了幸福。
而这种幸福和小时候依偎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感觉是不一样的。终于她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她喜欢他、爱慕他,想时时刻刻和他在一起。
可是自己又该如何向他倾吐心声呢?他对自己又是什么感觉?若是就这么告诉他,他会不会认为自己太不自重呢?
就在此时,门终于响了,紧接着传来了那人熟悉的声音
吕洞宾“我回来了,今天从英王府出来又去办了点别的事,所以回来晚了。”
牡丹的思绪被打断,但是脸上的红晕却没有这么快褪去。吕洞宾见牡丹没有答话,脸色又有异常,担心的问道
吕洞宾“你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边说边用手去探牡丹的额头。
牡丹因为心虚,慌忙躲开
白牡丹“我没事,可能是因为刚刚活动了一下,有点热。你刚才说去办了别的事,是什么事啊?”
吕洞宾看到牡丹如此抵触自己的触碰,难免有些伤怀,同时又在心里责怪了自己一次。但表面上却看不出任何异常
吕洞宾“截止到今天英王世子体内的毒已经全部祛除,再休养数日便可恢复如常,但是此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特别是怀王。”
吕洞宾“所以我找了几个人在坊间散布消息,说英王世子病入膏肓无药可医,很快就传到了怀王的耳朵里。”
吕洞宾“之后我潜入怀王府,见他对此事深信不疑,这才离开。从明日开始,我也不会再光明正大的进入英王府,若有需要我会晚上偷偷潜入。”
白牡丹”为什么不能让怀王知道?“
吕洞宾“如果怀王知道我医好了英王世子,那他自然就会想到我已将有人下毒之事告诉了英王,英王肯定第一个会怀疑他,那他就会处处加以防备,还会派人来暗杀我,如此一来,我们不仅失了先机,就连安稳的日子也没有了。”
牡丹闻言,心里一阵后怕。她虽决心翻案,九死不悔,也知道其中凶险,可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从未经历过这些打打杀杀之事。
如今听到这些事,只觉人心险恶,世道凉薄,有些不寒而栗,她想到父亲的惨死,终于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白牡丹“当年我父亲究竟听到了什么,才让怀王非要置他于死地,甚至连我和我母亲都不放过。”
吕洞宾心疼的看着牡丹
吕洞宾“当年怀王一行人去洛阳是要见辽国太子,谈一笔情报生意,怀王给辽国情报,辽国助怀王夺取皇位。令尊正是听到了这个绝密交易,才招来杀身之祸。”
困扰心头多年的疑惑终于解开,牡丹悲愤交加,也对面前的人撤下了心防,忿恨的说道
白牡丹“这些人卖国求荣,草菅人命,却稳居高位,享尽荣华富贵,这世道竟是如此不公,可怜我的父母无辜枉死,却连个牌位都不能有......”
说到最后她难掩悲伤,眼泪早已滑落。
看见牡丹悲伤落泪,吕洞宾心如刀绞。他很想走过去抱着她,告诉她以后自己会永远保护她,绝不再让她受任何伤害。
可他不能这么做,他拼命的控制住自己内心汹涌的感情,极尽温柔的看着面前的人
吕洞宾“牡丹,不要难过,这些人很快就会受到惩罚,到时我们一起为令尊令慈在三清观的正殿设立牌位,时时祭奠。”
在牡丹心里,这是吕岩第二次叫她牡丹,第一次还是自己来这里的第一天。听到他要自己的父母设立牌位,还要放在三清观的正殿,内心说不出的温暖和感动,刚才的悲愤已荡然无存。正准备说几句感激的话,就听到不知从哪传来的洪亮的男声
普慧“吕洞宾,我回来了,你小子有没有好好照顾我的菜和药啊?”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身着僧袍胡须雪白的老和尚凭空出现在院内,吕洞宾还未来得及说话,只听那老和尚又说
普慧“呦,这不是牡丹姑娘吗,你小子动作还挺快,我就走了这么几天,你把人都接来了。”
吕洞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