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黄昏时分,落日余晖倾斜,少女凝神托腮,仿佛置身于薄薄的烟雾中。本就白净的脸上泛起淡淡红晕,头上的发饰宛若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吕洞宾端着茶盘从厨房走出来时恰好看到这一幕,他的牡丹果然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女子,任凭再奇妙壮观的景色也不能与之相较。他不由得看呆了,直到院门外响起阵阵敲门声。
牡丹本能的站起来想去开门,吕洞宾先她一步走到石桌旁将茶盘放下
吕洞宾“我去开门。”
不一会吕洞宾提着食盒走进来,把里面的菜拿出来放到石桌上
吕洞宾“是醉云楼的伙计,来送餐的,你一天没吃东西肯定饿坏了吧,快尝尝合不合胃口。”
牡丹从早上开始赶路,到中午还没吃饭就遇到了一系列变故,然后又昏睡到现在,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此刻看到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内心一边感激眼前人的体贴一边又顾忌着和他刚刚认识不好意思狼吞虎咽。
吕洞宾看到牡丹的神情,就已经完全猜到了她的小心思,不着痕迹的说
吕洞宾“刚才有位朋友邀我去喝酒,就不陪你一起吃了,你吃完早点休息,这些东西等我回来收拾就好。”
说完他就起身向外走去,这时牡丹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白牡丹“公子......”
他转过身,只听到牡丹说
白牡丹“我与公子聊了这么久,还不知公子该如何称呼。”
吕洞宾闻言淡然一笑
吕洞宾“在下姓吕名岩,姑娘想怎么称呼都可以。”
那好看的笑容在牡丹心里荡起层层涟漪,少女略显娇羞
白牡丹“那我就叫你吕公子吧。”
吕洞宾面不改色道
吕洞宾“好。”
只是此刻内心空前的想念那个无限柔情声声唤他“洞宾”的女子,这幸福终是被他自己毁了,这一世无论如何他都要护牡丹周全。
走出门的吕洞宾其实哪都没去,出了门后就隐去身形坐在屋脊上偷偷看着牡丹。少女因为饿极了,腮帮子塞的鼓鼓的,吃的满嘴满脸的油。
吕洞宾看在眼里笑在心里,这样的牡丹真好,这么真实可爱,再也不是他梦里奄奄一息的模样。他忽然很想抛下所有的身份和责任就这样守护着她。他能想到最幸福的模样不就是如此吗,可是他又该如何破解掉那该死的劫数?
这几天一直在赶路,牡丹本就没怎么好好休息,再加上今日这一番折腾,确实累了,吃过饭就早早睡下了。
第二日她醒来时天已大亮,一夜好觉让她精神好了许多,开始环顾周围环境。她这时才发现这房间更像是禅房,可那位吕公子明明是道家的,这却是为何?
再说昨日自己一心想试探他的身份,竟忘了要问他如何襄助自己查案。想到这里她迫不及待的想出去问个究竟。
待她走出门去,就看到那一袭白衣已坐在石桌旁。桌上的茶冒着热气,想必他很早就起床了,沐浴在晨光里的他是那么耀眼那么明媚。
吕洞宾听见身后的响动,转身看到牡丹站在房门口正看着自己,温柔的笑道
吕洞宾“醒了,过来吃饭吧。”
牡丹没有答话,走到石桌旁,看到和昨日一样的食盒,很是疑惑
白牡丹“这餐盒和昨晚是一家的?”
吕洞宾“是,醉云楼是长安城最有名的酒楼,饭菜做的极好,达官贵人都很喜欢,我付了半年的钱,所以店里的伙计会把一日三餐准时送过来。”
牡丹听了这话,心里十分震惊:长安城最好的酒楼,达官贵人都喜欢,还付了半年的钱,不都说修道之人都是清贫的吗?他怎么?难道也和齐暮羽一样是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贵公子?
她虽然这般想,却不敢问,开口问出了心里的另一个疑问
白牡丹“吕公子是修道之人,为何我看这里房间的摆设更像是禅房呢?”
吕洞宾“这个地方名叫无尘居,主人是一个法号叫普慧的老和尚,我与他是至交好友,如今他有事外出,我便借了他的地方住。”
白牡丹“那我住在这里是不是不太方便?”
吕洞宾明白牡丹的顾虑,安抚她道
吕洞宾“没事,他近日不会回来,白姑娘安心住就好。时辰不早了,我该去英王府了,姑娘慢用。”
白牡丹“英王府?”
吕洞宾“是,此事比较复杂,等我回来后与姑娘细说。这食盒中午伙计过来送餐时会取走,吃完放这就可以了,我先走了。”
白牡丹“好。”
牡丹目送背着药箱的吕公子远去,不知为何怎么看都觉得不像大夫,反倒觉得有点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