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有充足的时间去慢慢接受它,接下来有必要还要说一下对抗势力,我们称之为章鱼。
在七大局还未完善之前,监管系统较为薄弱,这也就导致总会有漏网之鱼的存在,一些突变后的能量异常体潜伏在大众里很难被发现,他们的能量有多少不为人知,只是在暗中等待着时机伺机而动,直至七大局成立完善。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对我们经过长期的观察将自己包装隐藏的更深,也许是大众基因覆盖自己本体基因,也许是自身能量体高于七大局,这些都会使七大局无法侦查出来,如果始终没有做出任何动静,那么完全可以一直轻松避开七大局的监控,诸如此类在这个世界上可能存在若干数量,只是一直未被发现,我们对他们的了解少之甚少,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在他们未暴露前只能时刻提防。
现在我们已经明确存在一种反抗势力,据说是一个存在了几千年的秘密组织,目前我还没有见到过,听说力量非常强大,只是后来一直未见过有什么动静,可能是在暗处蓄谋。。。。。”
二人一问一答从容交谈着,韩一眉头始终保一种复杂的表情,看样子十分难以接受。
“我说了这么多难道你不想了解下怎么成为陈山宏吗?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看重呢”
老三突然语调加重,随手拿起一支笔在手边a4纸上来回划拉着,之后抓起那张画的乱七八糟的纸揉成一团扔到了垃圾桶里。
“不是不看重,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你给我灌输的这些对于我这个一向循规蹈矩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虽然我竭力相信这是真的,可还是无法一时否定一贯认知的物理和生物规则,倒是你,我挺好奇的”
“嗯,理解,该说的基本都说完了,那就聊聊我吧。
我是二十年前才加入七大局的,很突然,记得当时是通过邮件的方式,邀请我前去C城某个地方参加一个秘密会谈,过了几天,几个衣着草绿色军装的军人一大早便开车来到我的住处,非常客气地将我带到了约见地方。
长时间颠簸后在黄昏时期车子驶入渭南地界,中途我被要求戴上黑色眼罩,到达目的地后经军官搀扶来到了一个利郎的四合院。
站在门口后,其中一名军官打开眼罩让我在原地等候,随后便进入院内。
过了一会两名年长的军长后面跟着先去那名军官走了出来,二人近身与我握了手,笑着示意我进屋详谈。
经过面对面交谈后他们便说明了来意,随后邀请我加入七大局,和你现在的反应一样,况且那个时候我哪见过那种阵势,没有思索便立马同意了。
后来经安排来到这里接替上一个接待者,其工作就是在此默默等待着更替期将至时接待下一任候选陈山宏。
加入后刚开始那段时间账户每个月定期都会打入几万元的资产,上面只显示军方供给,虽说是合法的正经经济来源,但一时难免无法适应,毕竟在更替期到来前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一日复一日地默默等待,现在呢,早就习以为常了,只是多带了一种身份。
这几年里我的生活并没有因此受到任何影响,也从未动用过我的能力,当然,对于你来说就不一样了,现在你也不需要了解太多,该说的基本都告诉你了,至于怎么成为陈山宏,我现在就不过多给你说了,慢慢按照程序会另有他人指导你怎么去做,所以不要有什么胡思乱想。
“明白,不过了解这么多后忽然感觉压力好大,对了,你之前说在你看来我被选上是不幸的,难道有什么惨痛的代价吗?”
“嗯,压力大很正常,至于不幸与代价嘛,凡事有得必有失,等你以后慢慢经历后,切身感受感受就体会到了,所以不需要我去说太多,但唯一能告诉你的是,那些与你一块新来的可能马上就要消失了,被淘汰掉的都会是这个结果,当然,希望你都能因此尽快释怀。”
听到这段话,韩一面色顿时凝重起来,见他情绪比较沉重,老三没有再继续过多说什么,只是扒开袖子看了看时间,随后便开始收拾文件往公文包里装。
“行了,留给你时间独自思考一下,我这会约的有人,看时间差不多快到了,宿舍安排在会议上肖经理也介绍了,下班了你直接回去就行了,现在时间还早,没事可以在公司这几层楼到处转转了解一下。”
老三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瞅了眼,便匆匆提着公文包离去,仿佛他们方才的对话无意间已经耽误了许久。
闲来没事,整个下午韩一就在公司来回转悠,其它楼层平日里房门紧闭,异常安静,只有三楼因属材料主创部,所以显得较为聒噪,大厅玻璃内各种奇怪的动态菜品展就是从这里设计后选定图纸进而投影上去,失望的是转了一大圈也没看到那十几个新来的,回想老三最后所说的话,内心不觉有些许感伤。
转眼间下班时间很快到来,韩一按地址打车直奔宿舍,回想这两天的离奇经历,先是奇怪的梦境,接着是自称陈山宏的老头,后来是老三,对抗势力,最后自己也要成为所谓的下一代陈山宏,以及离谱的世界观,等等,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靠在背垫上睡着了。
到达目的地后,司机大叔推搡着将韩一摇醒,下车后顺着给的地址,找到对应房间后取出钥匙打开门,屋内面积不大,一室两厅,门口有一个独立卫生间,对面是一个小厨房,往里走卧室放置着六张床铺,空着的一张床可能是给他留的。
四个穿着大背心提拉着人字拖的室友都是生面孔,并不是早上见过的那些新人,四人并排坐在一块正在热火朝天打着游戏,见他进来依然无动于衷,出于礼貌性对其打了个招呼,居然没一个人搭理,见状他也知趣不再插话,收拾好床铺后躺了一会,可他们四个叫嚣声实在惹人心烦,于是决定起身朝外面走走散散心。
宿舍地处较为偏僻,优点是环境相对其他地方好的多,周围除了连成一片的别墅外,附近还种植了许多绿化植物以及成片的灌木丛,在这些植被后面有一个人工建造的小湖,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可他总感觉植被后一直有双眼睛在默默盯着自己。
也不是现在突然发现,好像从见到那个老头后就一直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只是之前有其他困惑的念头暂时屏蔽了这种感觉,现在略有放松后感觉尤为强烈,可能是他太多疑了吧,心里想着,转了一会就回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很是平常,老三晚上定时回宿舍,简单洗漱后倒头就睡,宿舍六个人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之间完全形同陌路,一周甚至都不说一句话。
当然,他们四个小团体除外。
然而,平静且充满乏味的生活没有持续太久,老三却失踪了。
对此,周围并未引起太大波动,宿舍四位舍友早已习以为常,在他们印象里,以前老三就经常这样夜不归宿。
而到了公司那边,影响更是微乎其微,整栋楼平静地可怕。
一路问了碰到的几个员工后,发现他们都不知道老三的踪迹,对他也都不甚了解,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下午三点,转了几圈毫无所获,最终只好拖着疲惫的身躯,灰头土脸地往外面走去。
出了大门,一阵冷风吹过,韩一不自觉停下了脚步,看着些许阴郁的天空,不知为何,心里空落落的,但又如同整个世界都塞在了他心里,堵塞地令他几乎窒息,就因为少了老三这个在他心里举足轻重的角色。
就这样,距老三消失已经第三天了,这期间并未发生意外的事,一切都再平常不过。
宿舍的四个室友下班回去后见自己整天心不在焉地,便邀请加入他们的游戏团队,经过几天的玩耍,慢慢熟悉起来后,知道他们四个居然是材料主创部的,胖的两个叫王修和李方,瘦的叫张帅,剩下那个戴眼镜的叫黄山,大学时四人是同班同学,主修工程设计。
他们于四年前共同毕业,随后也是在上网时突然收到公司网站的邀请后被招了进来。
和自己不同的是,与大部分员工一样,他们是依靠的自己面试时过硬的专业知识与各种证书文凭,在公司招收期被顺利招了进来,进入公司后靠着大学时习得的优秀绘图设计技术,干起来也是风声水起。
这天,是老三消失的第十一天,对于老三和那些神奇的事情韩一早已完全置于脑后,早上10点钟起床后像往常一样默默朝厨房走去,可是却没有找到熟悉的油条。
在案板上只有一串腌制好的腊肠,隐约散发着阵阵腥味,但是饥饿难耐下索性抓起就往嘴边放,咬了几口后味道别说还挺不错,可咬着咬着一张蹂躏不堪的细长吸油纸从腊肠里被扯了出来。。。。
看到上面的污迹他立马想到这肯定是被人用过的,下意识猛地一口将嘴里未嚼完的腊肠连同吸油纸吐到水池里,后扶着水池干呕起来,没想到油性纸遇水后居然慢慢变红,随后纸条中间歪歪斜斜呈现出几个奇怪的字形。
讶然间,忽然又想到了老三以前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头脑立即清醒几分,于是没有再多想便将纸条翻了面,背面没有任何字体,只有一个和圆珠笔笔尖大小的蓝色空心圆圈,乍一看这个小圆圈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细看片刻后会发现上面大有文章。
圆圈内部看上去并不止实际面积那么小,反而有种很宽阔的感觉,范围内也并非纸条蹂躏的背景,而是飘渺的暗黑浅影,如同后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又如一扇待开启的魔法大门。
观察半天依然看不出什么端倪,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静静等待着。
可能过程太过漫长,他不禁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慢慢地觉得很可笑,居然对着一条可能因工作人员疏忽而掉进腊肠里的臭纸条这么感兴趣,上面的外文可能是光线问题自己看花了眼,亦或是纸片原本某个片段,恰好被撕到这三个字了,而自己却在这胡乱臆想,想着准备扔掉手中的纸条,就在脱手瞬间,他的表情僵住了。
纸条上黑洞里的背景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有色动画。
画面上显示是一个夜晚,在一簇簇篝火旁围绕着数十个衣着破烂粗衣的大汉,篝火上横架一条硕大的烤鱼,每人背上背着一把巨大的砍刀。
时值三伏天,众人个个袒胸露乳,身上爬了不少蚊子和蚂蚁,他们对此却完全不予理会,都在口水直流盯着篝火架上那条烧的喷香的烤鱼,众人没有一人言语,都在默默等待着什么。
不远处的小河边,一个包着头巾,身披红色披风的魁梧中年男人佝偻着腰站在那里,双手撑着深深插在泥土里的剑鞘,看起来双眼猩红,疲态尽显。
男人望着眼前的将士叹了口气,随即强打精神鼓足气力说了一通打鸡血的话,接着后一个手势下去,众人得令后狼吞虎咽地大口吞噬着面前的烤鱼,而男人却丝毫未尝,双眼空洞,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突然,篝火旁一个将士尖叫着停止咀嚼,在众人奇异的目光下,他浑身颤抖着从嘴里缓缓扯出一张纸条,定神看了看后惊愕地张大嘴巴,高举纸条,在原地夸张地舞动着张扬的肢体,嘴角不停重复着什么,整个面孔因为过度兴奋看起来严重变形,众人听闻他的话后立刻停止进食,一起跟着沸腾了起来。
霎时间,人群仿佛炸开了锅,一时间好不热闹,只有远处的男人偷偷摸着眼泪,脸上显现出一副复杂的表情。
至此,画面骤然消失,继而又重回一片暗淡色,对此他并未太过吃惊,不久前就曾在那个老人的作用下出现过这种反常的能力,况且事后他也曾说过赋予了自己某种能力,这样看极有可能就是预知力,只是自己并不清楚怎么去使用,可是自老三消失后就再也没有过这种情况发生,今日突然再次出现可能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老三不在,依他目前的了解程度来看根本无法做出任何有效行动,如果知道他在哪就好了,心下不自觉想着,纸条画面像是感应他的想法一般做出了回应。
只见画面波光一闪,切换为一个光线冷清的手术室,在中央位置放置着一张手术床,床上横躺着一个被巨大白床单覆盖的人,床单表面用数根皮制带子将其拦腰牢牢固定,通过床单凸显的曲线可以判断这是一个男人。
在手术床旁放置着一台仪器,从里面伸出数十根导线连接在手术床下,男人好像没有呼吸般静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流逝着,本以为静止的画面将一直持续下去,然而漫长的等待终于有所响应,不久传来一阵推门声,随后缓缓走进来一个全身白大褂的老者,长发鹤眉,步履轻盈,俨然和影视剧中的白眉道长同样的形象与气质。
进来后径直朝手术床走去,近及身前时压低身子将耳朵贴至男人胸前,细细聆听一阵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从兜里掏出一个控制器按了下去,过了几秒,从外面进来几个同样衣着手术服的医生,他们小心地推着另一辆手术车,上面躺着一个异常瘦弱的男人,衣着宽松手术服,其眼部被罩上黑色眼罩,脸上暴露的面皮尽数塌陷进骨架之中,活生生的一具人体骷髅。。。。
“小韩,在厨房吃帝王餐呢?哥几个等你等的黄花菜都凉了!”
身后王修光着肥胖的上半身,踢拉个人字拖颇有怨气地冲他喊到,全神贯注的韩一突受惊吓,眼前的画面瞬间消失不见,即便如此他也顾不得搭理王修,看着眼前的纸条思想依旧沉浸在刚才所见的画面中,刚才所见的场景与他而言似乎很是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纵使他想破头皮也不得其妙,见他这般样子,王修走上前一把伸手将纸条夺走。
“哎?我说这你从哪摸出来的纸条,都发臭了,上面也没啥特别的地方啊?合着大半天地你在厨房就对着这个玩意研究呢?是不是睡傻了,赶紧扔了吧,哥们都等着你呢”
王修漫不经心地说着随手将纸条扔在了垃圾桶里,未等他回话便径自朝卧室走去。
见状韩一未搭理他,始终竭力思索那副画面又是在暗示他什么,他相信既然出现了就一定有它所存在的意义,只是奈何自己的智力与记忆力,无论如何去想都毫无头绪。
接下来的一整天里他都心不在焉的,晚上,他们几个还在精力充沛在峡谷里大肆虐杀,而他只是一直倚着窗户默默发呆。
今夜的星星好像格外耀眼,显得那轮弯月黯然失色,数以万计的星星以黑夜为坐标系,在有限的区域内以反常的速率游离着,仿佛都在找可以最大限度发挥自己光芒的坐标点。
窗外不时溜进来丝丝凉风,郁闷的韩一索性踱步到外面幽静的人工湖旁散心,走着走着忽然一个念头从脑中划过,或许白天那副画面就是根据自己的想法从而显现的,这样的话那个画面必然跟老三有关,难道说那两张床上躺着的其中之一就是老三?那另一个又是谁?虽然自己不知道究竟那个场景表达的什么意思,但可以说有可能是自己的想法激发出自己小想看到的,如果再像白天一样试着想老三的位置是否就可以继续看到那个场景?
想着他开始集中精神,脑中只有老三在哪里的念头,不一会感觉脑门附近有点发热的感觉,慢慢地发热感逐渐加重,随之而来的,在湖中倒映的月亮中心开始出现一个红点,红点以极慢的速度向外扩散,逐渐地出现一个诡异而又熟悉的画面,正是白天所见的实验室。
见此韩一大喜,继而更加专注去想,脑袋也越发滚烫,大脑皮层开始传递时有时无的剧痛,这使他很难再集中注意去继续观看,眼前的画面也如卡壳般不段跳动着,身体相继出现了各种异常反应,首先眼睛开始变得刺痛,接着胃里如同翻江倒海般泛起阵阵恶心,甚至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努力脱离自己的躯体,他逐渐感觉有些力不从心,意识慢慢变得模糊,在完全失去意识前背后脖颈被人猛地用力拍了一下,随后重重倒在草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