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格局

很快就到了约定的日期，这天早上5点钟左右韩一就按耐不住起床仔细打扮了番，打理完仪表后看了看时间才6点多一点，于是从柜子底层摸出几个酸面包，边啃边想着一会面试可能会问到的问题。

一切准备完毕后，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赶忙打车朝公司赶去，约莫二十分钟，车子在距公司门口停了下来，抬眼看去整体共设了八个楼层，外观看倒很平常，唯一吸人眼球的是公司名字的展现方式，并未采用传统的牌匾式，而是以彩色投影的形式不停变旋动着方向，在墙壁表面来回跳动着。

门口台阶上站着两个着正装的美女迎宾，见他走近后热情地主动走上前用流利的中文对其询问，随后便将他带了进去。

大厅内的设计倒是很新奇，厅内未设一把桌椅，四面墙壁以及天花板地面都由光洁的单面玻璃铺砌而成，玻璃内部同样通过影像投射技术以动态环绕的形式展现出若干奇怪的菜品。

待走到柜台前，简单登记个人信息后，二人指了指不远处的电梯示意他到四楼会议室进行面试。

按照指示坐上电梯来到了会议室门口，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轻轻叩响了门。

“请进!“

里面一声中气十足的男低音重重回道。

小心推开门，看到屋内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圆形玻璃桌，众人早已齐坐在屋内，桌子周围端坐着十几个衣着西装的年轻人，以及四个衣着笔挺工作服，胸前别着红色标牌的中年领导，每人面前皆堆放着一摞厚厚的简历。

屋内四角各站了一位身材秀丽，意气风发的妙龄女子，四人双手轻巧地搭在小腹，裸露在外的皮肤仿佛羊脂般晶莹剔透，吹弹可破；头上高高盘起的发髻上皆插着一朵红色的玫瑰花，额头周围戴着一圈银箍，一团黑色纱巾从银箍缝隙里高高垂下遮住了大半边脸，只剩一张诱人的红唇微启，搭配修身得体的紫色旗袍，俨然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绝世美人形象。

就在他准备为自己的迟到说些道歉词时，离他最近的女子默默伸出纤细的玉指指了指前面唯一空着的座位处，见状他也不再多说什么，于是径自坐了过去。

“主卫清场!“

对面圆桌主位坐着的一位光头胖子大喊一声，随后墙角站着的四位女子迅速聚集成一列悄悄退了出去，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入座后会议正式开始，由公司的总经理肖华带头做了一系列发言，随后余下人开始纷纷自我介绍，基本上无非就是那些常规且毫无新意的老台词，但是有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此人正是领导之一张田三组长，外表看起来在35岁上下，偏瘦，梳着一头大背头，大眼睛高鼻梁，典型的一幅老实憨厚之相，只是奇怪的是不知为何，自打进来开始就一直往自己身上瞄，更奇怪的是，从到四楼后他就有一种异样感，像是一种非常微弱的吸引力在拉扯自己，更准确地说像是猎鹰见到兔子时的“亲切”感觉，进入会议室后这种引力愈发强烈。

待众人介绍完后，肖经理又做了番详细总结后便宣布散会了，巧的是他被分到了张田三所在的市场部。

“韩一是吧，你好，认识一下，我叫张田三，你可以叫我老三。“

刚出会议室，老三从后面夹着公文包笑着走过来。

“嗯，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在如此近的距离接触下，韩一感觉到刚才那种引力也达到了空前未有的强度，如同他俩体内各有一块异名磁铁，离的越近吸力越大。

随后在老三的带领下，二人朝着二楼办公室走去，走廊面积很大，整体暗灰色的格调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沿途共六个屋子，而他们的办公室就在最里面。

屋内面积很敞亮，采光性能较好，是常规办公室标准布局，两张对称放置的办公桌椅、电脑以及一台饮水机，除此屋内再无其它设施，布局干净利朗，给人一种很放松的感觉。

“这些是以后需要提交的业务档案以及季度营业额报告之类的汇总单，需要时将时间更改掉即可直接上交。”

进屋后老三直奔自己的办公桌，遂拿起上面的一叠打印好的纸张递给了他。

接过后粗略扫了一眼，确实是一些加了印章的报告文件，只是连未来具体哪个顾客会到来以及食种花销账单都打的清清楚楚，莫非老三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见自己满腹疑虑的样子，老三猜到了他的想法，于是起身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两杯开水，将其中一杯送到了他面前，随后端起另一杯踱步到窗前。

正午迸射进来的光线线条分明，在空间构成一个不规则的六面体将老三身体锁在其中，如同降世的救世主般满富魔幻色彩。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平时来的顾客就那么几个熟人，订单也完全相同，所以业务方面你照做便是，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本身。

实不相瞒，这里虽是一个平常之地，但却是一个隐秘接待处，其接待目标就是你们新来的十几个人，你现在还没意识到你们都不是一般人，当然，这个不一般并非指学习或者工作能力，而我就是你们的接待者，负责接引你们，可奇怪的是昨天上面突然特意交代我只接待你一个。”

顿了顿，老三举起杯子一饮而尽，回头若有所思看了他。

“不知你有没有异样的感受，自从你进入这幢楼后我就能深深地感应到你，这种感受在走廊咱俩近距离谈话时尤为强烈，仿佛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我体内涌动，可以理解为一种冲动，里面包含了无尽的恐惧，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让我有这种感觉的人，当然，别误会，我这么说并不代表我是个g。”

老三打趣得说道，闻言他心里咯噔一下，原来老三也有同样的感受，只不过他的感觉包含了恐惧，而自己的则包含了莫名的兴奋，二者恰恰相反，这么说来确实奇怪。

“对此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原因，但隐约感觉这种冲动不是一个好东西，这个问题可以暂时不用考虑，言归正传，我的职责就是指引你接下来的道路，给你灌输一些全新的理念，前提是你能不能告诉我最近身上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这样可能便于你带入。

“特别的事?如果真要说的话，那个奇怪的梦倒是可以算得上”。

他想了想脱口而出。

“哦，对了，还有一个奇怪的老头。

于是他将梦境中的画面以及那天早上奇异经历向老三娓娓道来。

听完讲述，老三眉头紧皱陷入沉默。

“嗯，根据你的叙述，他既然去当面见你，那基本可以确定你应该就是最终候选人，而且按时间节点来看也可解释为什么突然只让我接待你一个人，至于梦境，它一般代表某种预兆，但所含的信息实在是令人迷惑。”

“那个自称陈山宏的老头到底是谁啊，我根本不认识他，莫名其妙来找我”

“不，那可不能说莫名其妙，你现在虽然不清楚他到底是谁，但可以告诉你的是，你们已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在他的话里你是幸运的，可在我看来你是不幸的，因为你马上就会看到这个世界故意麻痹展现给你的种种伪善面纱，你将会肩负身不由己的使命而存在”

语毕，老三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摇了摇头。

“我还是不太明白这些，我只是个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平凡人罢了，单凭梦境不能就这么轻易断定吧”

老三听后却非常平静转身拉下窗帘，屋内瞬间晦暗无比。

“在这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有神的存在，你会相信吗？”

昏暗中老三发亮的眼珠盯着他一字一顿道。

闻言他痴呆地摇了摇头。

“这样，我换一种问法，如果我说这个世界是由神所操控着你会相信吗？当然，并不是像电视剧中所展现的腾云驾雾法力无边、高局神殿那样。”

说着未等他回复，老三叹了叹气，接着走到饮水机旁重新接了一杯，随后走到窗台处，透过窗帘间斜斜的缝隙向外看去。

“要想了解一件事，就要从它的根源开始，所以我想从人类的起源开始给你讲起，对此想必你之前也从科普书籍中有所了解，但无一例外全是杜撰品，我可以告诉你关于这个问题真正的答案，当然，你也可以当一个故事来听。

传闻在距今30亿年前的远古时期，世间生长着各种各样神奇的植物与动物，互相之间没有物种入侵，和谐共生。

然而忽然有一天，不知从何处来了一群怪人，各个衣着黑色纱袍，将自己的体征遮挡的严严实实，至今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相貌，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真正的实力，只知道他们先天性拥有着不可估量的意识能量，其思维和眼界可以轻松想到或看到过去与未来一段时间的画面，借此，他们在这片广袤的星球上创造了理想的生态系统，铸就了初代没有人类的地球文明，使这个色调单一的国度出现了不一样的色彩。

而他们正是地球上第一批高级人类，是后续人类的缔造者，同时也是历史的第一出发点，后来他们就在这个一手创造的美好家园里一直安然地生活着，然而若干年后，一场毁灭性灾难打破了持久的宁静，更毁坏了他们一手铸造的摇篮。

地球遭遇了第一次行星碰撞。

所幸先前察觉后他们及时凝结起各自的力量进行守护，致使地球不被剧烈的冲击震荡摧毁，虽然最终没有被撞击解体，但由于冲击力量过于强大，还是不可避免导致地球陷入一片浓烈火光之中。

猛烈的燃烧时刻不停裂解着地球，他们竭尽全力去进行压制，终于，历经三天三夜，凶猛的火势彻底被他们压了下来，然脚下早已是一片焦土，空中所充斥的不再是鸟语花香，而是滚动的股股浓烟。

他们知道，悲伤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看着眼前的景象，他们开始思考，如果以后再发生比这次更猛烈的灾难，以他们的力量无法再进行抵挡该怎么办？

经过商谈，他们想到一个等价折中的办法，能量虽然无法再获取，但可以通过叠加的办法去加以抗衡那些未知超越此能量的存在，一个强大的能量聚合体可以分解为数个实力稍弱的分散体，也就是说可以通过创造更多的人类来弥补能量的问题，依此他们按照自己的体征设定了初代基因数据模板，为他们用特种力量所创造的后代使用，并给他们施加与自身同等的意识，这也是地球上出现的第一代仿人类。

时间是修复伤痕最好的办法，对他们来说也同样适用，那场灾难留下的创伤逐渐被抹平，他们也拥有着越来越多的后代群体，只是令他们头疼的是往后每一代人类都有着明显的变异体征，也就是所谓的进化，这种进化并非完全朝着对他们所想的方向去发展，而是杂乱无章无迹可寻的，且意识源源不断增长，这大大超出了他们的控制。

于是，首当其冲，负反馈最先应验到他们“父母”身上。

一夜之间后代人类意识急剧增加，因机体无法承载超负荷的能量，从而导致大脑皮层控制下的整体意识体系崩溃，致使他们狂性大发，悄无声息地进行灭绝式杀戮，由于他们的意识已突变为更高级别的，他们的“父母”无法预测感知到危险的降临，最终酿成了这出悲剧。

后来存活的“父母”为了掌控局面，合力在他们无理智的状态下禁锢他们的基因模板，封锁过膨胀的意识能量，混乱才就此而止，经过此事，他们意识到无限制与突变的可怕，于是在此基础上紧急设定了远低于一代基因能力的第二代基因模板，并修改了控制意识的基因宽度，让他们具有相对较低的自我意识，同时削减了原始能力，后来一段时间内，便再也没有发生大规模突变情况。

然而进化是不可控因素，每隔一段时间基因序列便会发生一些轻微的变化，且随着物种多样性的增加，突变概率也以更加快的速度增加，如果不进行修复，堆积到一定程度后曾经的惨状便会再次发生。

不可避免地，意识推动他们产生了偏激的邪恶思想，他们的目的不再是为了生存，为了保护家园，而是不管方式如何，去做对自己更加有利的极端之事。

他们用被赋予的强大思维意识能量创造各种武器进行杀戮，由于思想的无限制激发，在残酷的条件下他们甚至创造出了乃至现在新世纪里我们根本无法创造出的科技。

最终结果是，他们再次被迫重新升级，并将二代基因模板又一次下调能力，在此基础上设定了第三代模板，此次修改对他们的基因宽度思维高度进行了更高的限制，剥夺了所有原始能力，其思维意识能量仅相当于第二代模板基因的三万分之一，而这套模板也一直被沿用至今。”

说完，老三回身淡淡地看着他，眼神毫无波澜。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都是用的第三代模板了？这哪叫升级啊，相比之下明显是降级啊，不过好在没有前面两代那么疯狂，人确实是需要约束的，不然真的会乱套”

“不，是你用的第三代模板，而我所用的是第二代，你说的没错，从毫无规律可循的不安与杀戮到恒定性和平完全是一次次升级的表现，虽然你们被大大限制了思维意识，但作为代价，稳定性得到了空前的提高。

你看，人类历史记载的这么多年来，除了战争伤亡，平均寿命不是很长吗？而且现今科学不断发展，科技力量越来越强大，在常人眼里看确实是一步步突破极限变得更强，但实质上站在另一个角度来看则是另一种结果。

这就相当于一个人，他本来最初的状态就是成人，无论身高智力或是情商。现在不考虑这一点，把他强行压缩回刚出生两个月的状态，让他一步步在漫长的时光中不断成长，充实自我，只是这样看的话他确实是不停地完善，不停的变强，如果跳出这个坑再来看，他只不过是在现有与原来界限空间内不停地趋向于原本就已达到的状态。

当然，这个原本就已达到的状态并非初代人类所拥有的，而是后来被“他们”所设定的，也就是说人类现在只是在第三代基因模板限制范围内不段成长，依照人类目前的进度来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将其所用的基因模板能力发挥完全，只能尽可能去无限接近。”

听到这，韩一才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随后老三继续说道：好，接着刚才所说的，虽然第三代的稳定性已经处于极佳稳定态，突变频率几乎相当于从天上忽然掉下一袋百元大钞且刚好砸到你头上，但概率小并不意味不存在发生的可能性，况且今非昔比，第三代模板思维意识受限范围有着若干边界波动集合点，这也就导致某些个体极其难以发生突变。

他们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思量后决定采用分层监管来实现管理，将原来的二代基因进行再加固与削弱后，挑选出使用三代模板中的一部分人，使其悄悄替换成改良后的二代基因，以期达到对三代人类的监管，紧接着划设了分布在世界各地的七大局，让他们作为第一批管理成员，由自己对所有三代基因模板与整个程序运行进行总监控，这样层层监督以保证其稳定性。

后来在他们辞世之际，考虑到他们离去后依旧需要一个专门监控七大局的存在，于是他们在三代之间寻找合适的人将自己的基因模板进行略加限制后给予对方，并命名代号陈山宏。

由他代替他们去继续完成自己未来无法完成的任务，同时为了稳妥起见，他们规定每一代陈山宏只得在任十年，下一代陈山宏需要由上一代亲自挑选，在完成后续程序后会继承上一代的一代基因模板，并被赋予同等思维意识能量。

你也可以理解为具备了完整的原始力量，但相比初代高级人类还是略微进行了限制，他和七大局都是用的独立的模板，只不过七大局是远次于陈山宏的第二代模板。

一代与二代模板皆属于覆盖型完全状态，而人类所用的第三套模板则是停滞状态，这也就意味着人类需要在七大局的监控下生长，虽然他们的模板较为高级，但也会生老病死，这么多年来成员一直在不断更替，但宗旨始终没有变化，当然，这也是他们所期望的。”

“明白了，一代比一代能力弱呗，那你既然是第二代模板肯定是七大局的喽，能不能告诉我你有什么特殊能力吗？或者七大局是不是都是隐藏在身边的武林高手？”

听完他的问题，老三忍不住哈哈大笑，随后大步走到饮水机旁续水。

“你说的没错，确实如此，在此之前你还需了解的是，七大局也有层次的划分，不过仅限于一局与其他六局之间，一局拥有着原始的二代模板基因，其他六局则为此基础后续进行修改加固后的二代基因，所以一局优先级更高。

里面成员皆为领导级，且不同于其他六局，每一局都较为明确地分布在某个国家，而是所有成员遍布世界各地，其中中国区就是由二局明确负责，如果有二局处理不了的事，就会由局长上报一局最近所在的中国领导成员进行商谈解决之法。

大体上可以说是一局掌控其他六局的所有情况，但一般情况下二者很少有沟通，除了有极大的重大事件他们才会出面，可能你不知道，早年间在陕西某地曾出现过身体异常的活死人屠杀惨案，经二局调查发现事情远远超出他们的控制范围，最终上报一局z国区所在成员后由他们亲自出手解决，后来那件事怎么处理的以及结果都不得而知。

除此之外，其余六局每个成员的纳入都会与他们进行事先会面，之后方能正式加入，我呢属于五局，至于能力不方便透漏，况且即使是同在一局，平日里都是同样的工作，暗中监控基因模板与章鱼的动向，相互之间几乎都处于失联状态，只有碰面亮了身份才会知道对方身份，这让我如何告诉你他们的能力？”

“嗯。。我怎么感觉像是在听神话故事呢，不，应该说比神话故事更迷幻，一时还是有点接受不。。。。”

“很正常，我并不期望说过你就能理解接受这种理念，只需对大致有个了解即可，日后你经历了一些事后自然会对此体会地更加真实，神本来就是如此，你曾经对神的概念只是人类一厢情愿杜撰想象出来的，它只是一种美化的称谓，其实就是意识能量相对较高，可以看到想到大众人类永远都无法涉足的境界。

你可以这样简单理解，拿井底之蛙来说，大众人类相当于那只蛙，一辈子只能看到那块圆形的天空，受到井壁的空间限制，它只能做圆柱形范围以内的事，思考也局限于这个范围。

而神同样类比这只蛙，只不过它具备可以飞出这个井底的能力，可以看到井外的事物，可以做可以想在井内无法做的事，但也仅局限于以井为坐标系原点，一定区域的事情，而陈山宏同样，与那两只蛙不同的是，它的能力不再局限于先前那些限制，它具备飞翔的能力，可以做限制范围外的事。

当然，虽然范围更宽广，但存在自身能量损耗问题，所以也有局限性，这种局限相对于前两只蛙而言基本等同于没有限制，这么说明白吧。”

“我缓一下，听懂是听懂了，只是需要慢慢消化一下，这完全颠覆了我的以往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