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双手在胸前交叉,似是睡得美好而安详,嘴角像是带了点若有若无的笑。
她被鲜花簇拥,阳光下美丽得如同一位沉睡的公主。
她被葬在花冢里。
Benjamin对着手中的照片轻轻叹了口气。他从这被花香萦绕的死亡中看到了温和,感谢,看到了道别。
“我们的‘艺术家’要做出她的绝唱了。“他把照片钉回墙上,再次叹了口气。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滞涩感,不上不下,堵得他难以呼吸。
半夏是Benjamin与其他心理专家“救“出来的,他们给她开了一纸精神证明。
证明里说,她疯了。疯得彻底。
她回到家,Luna在一片昏暗的房间里等待她。房间没有开灯,但她的眼睛仿佛在一片昏暗中发亮。
她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走吧,“Luna轻声道,她起身走向半夏,”我已经准备好了。“
我已经准备好最后的绝唱。
洁白的蜡像双眼淌出鲜红,那分明是尊正义女神,手中却没有剑,也没有天枰。她向上高托双手,像在哀痛地祈祷。
在她背后,“守护天使“展开双翼,双手张开,像是要飞落,将悲泣的女神揽入怀中。
阳光从木屋的窗户透进,洒在两具尸体上,一切都如同被琥珀定格般美好而安详。
Luna将被注入麻药与催眠药的半夏用铁架固定,用热蜡缓缓包裹。她最后挖去了半夏的双眼,于是鲜血便从血洞中潺潺流出。
她爬上楼梯,将已然被割破的背部皮肤中挂上鱼钩,将脖子套入套索。
她从房梁跃下。
她没有被背部皮肤被撕开的痛苦折磨多久,因为套索勒断了她的颈椎。而撕开的皮肤被鱼线和鱼钩挂起,在脊背上展开,如同天使的双翼。
Benjamin看着淬着阳光的Luna与半夏,他已经说不出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情绪。胸口的滞涩感更重了,沉沉得压着他的气管。
他仰头望着这一切,望着Luna还在微微晃动的尸体。
他在房间看到一张遗书,遗书不长,只是二人简单地交代了些什么,但他已经无心细读。
他只留意到遗书的最后一句:
“Greet me in 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