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呐,那京城第一刺客,杀人不眨眼!双手因常年握着凶器沾着人血而溃烂,筋肉暴起!身高八尺,杀人如捻蝼蚁啊!”
一个说书的人在路旁,鬼使神差的叨叨着。
“哪有说得这般模样?我听得旁人都说,那京城第一刺客,乃是绝世美男子,身材健硕,笑声如银铃,可和你说得这般大相径庭。”一个人站出来辩驳道。
“嘿——你又没见到过,你怎知我说的是真是假?”那老说书的左手摸着那花白的胡须,右手拿着块削得方方正正的木板,眼睛里都是不悦,目光死盯着与他叫嘴的那个小伙儿脸上。
“我虽没有亲眼见识过,但也不是没有见过那张贴的告示,分明就是个绝世的美男!”
周围人纷纷围了过来,看着他们争吵,凑个热闹。
“嘿——那画像不就是听得他人口中的模样而作的?你怎知他画得是对?怎知他画得是错?”这个说书的,拿着板子往桌子上一敲,“哐!”地一声,两只泛黄的老眼瞪得老大,呲牙咧嘴,恨不得给上这个拆他台的人一脚。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这个老伙计和小伙子吵的越来越烈。
“干什么呢这是?”
“吵架呢。”
“啊唷!去看看。”
一群抓着瓜子磕的人凑过来。
都是些喜欢看热闹的人。
街角热闹起来了,站在远处高楼上向下望的一个人影,也好奇这两人在争辩些什么,于是他从高楼上跳下,稳稳地落在墙上,又敏捷地翻过几堵高墙,最终落在了墙拐角。
他凑热闹,在上面盘起腿,撑着脸,听着。
“那京城第一刺客,分明就是个不敢露头的丑八怪!”老头子一出口,坐在墙拐角上方的人不乐意了,“我分明是京城第一美男,什么叫丑八怪?!你这老东西,我非要报复一下不可。”
少年拿起一块石头向老头的脖颈砸去,咋出个红印来,那个老头疼得大喊:“是谁?!谁暗算我?!啊呀呀呀!疼死我了!”
“哼,让你说我。”祁巫,祁承霜,虽是京城第一刺客,但是极为小心眼,还极好凑热闹,虽然外表冷酷,但却是个很活泼之人。
心满意足,就又蹦哒着回去了。
黑色的身影,黑色的长袍,黑色的衣裤,就像是一只在白天时出来瞎溜达的蝙蝠,但是一到暗夜,“蝙蝠”就不只是“蝙蝠”了,是嗜血的,狰狞的,可怖的一只暗夜猛兽。
“上哪里瞎溜达去了?”同出于“白虎门”的师兄,在厅堂里遇上了他。
“外面。”他表情很冷,淡淡地说了这两个字。
“你今晚不是还有任务?怎么还有那闲情雅致到外面瞎溜达?不知道多准备准备?要是在任务中死了,可是连名字都不会被记住的。”师兄拍了两下他的肩,“没事就多补补觉,看看书,别瞎晃,夏侯大人知道了,是会气你的,又要说三道四。”
“是。”他的脸依旧很冷,看上去没有丝毫变化,但其实内心:“大人还不知,你就对我说三道四,等下夏侯大人要说的话都被你给说完了,而且我出去溜达,夏侯大人自是不会多管,若不是你每日都去那里告事,我也不会被骂,用不着假好心地来提醒,再说了,谁有你会看热闹?要是我死了,你不就成为夏侯大人身边的红人了么?说这话,也不怕肝疼……”
祁巫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刚走没两步,祁巫忽地转过身来,一伸手,接住了只飞镖。
“手还挺快。”师兄笑到,“下次,你的颈脖就被刺穿了。”他眯着眼睛笑,笑得很假,是一个丝毫没有悔意的笑容,反而,还从里面渗出了些许不屑。
祁巫把那只飞镖揣进兜里,心想到:“三个铜板一个,不要白不要,天天对我丢,不见得十日内有多少任务够接,居然天天用得都是这般好材料的暗器,暴殄天物。”
不慌不忙回了里屋。
屋内,乘着琳琅满目的暗器。
但是那么多暗器,都没有他桌上的那把顺手——双刃剑。
是一把可以一分为二的剑,但是被祁巫改了,只有剑身,约两尺长,呈弯曲状,两把利器的中间,被掏了个圆洞,打起架来更为方便,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