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门顶的灯渐暗,紧闭的反光玻璃门缓缓打开。
夏河一眼便看到了等在外面的桐钧,眼睛弯了弯,似乎笑着。
“医生?医生我儿子他怎么样?”婆婆被年轻姑娘扶着,迎上出了手术室的夏河。
夏河这才反应过来,点点头回答道“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手臂烧伤比较严重,已经从专用电梯送去了514病房,家属可以去办相关手续了。”
“好的好的,谢谢医生。”
待婆婆和年轻姑娘走后,夏河才摘下口罩走向桐钧。
“不是说别等我吗。”夏河笑着拍了桐钧的肩。
桐钧递过保温盒,里面的包子和春卷还是温热,是刚刚好的温度。
夏河虽然笑着,但嘴唇血色较浅,脸色并不是很好。
桐钧皱眉,问到“你没事吧,脸色这么难看。”
夏河接过保温盒,摇了摇头,刚想打开饭盒的盖子,桐钧就看到夏河一只手捂住了嘴巴,饭盒也因为没了落脚之地,掉到了地上。
包子和春卷滚落在地,医院的地板虽然干净,白色的面点上并未看出有什么灰尘,但也是再无法捡起来吃掉。
夏河弯着腰跑向长椅旁边的垃圾桶,直接坐到了地上。
桐钧没时间管什么能不能吃了,转身去饮水机接了温水放到长椅上。
收拾了地上散落的晚饭,桐钧叹了口气, 笑道“算了,看来这几个包子和春卷和你无缘。”
夏河靠在长椅的椅背上,轻轻笑了笑,撑着站了起来。桐钧赶过去扶他,却被夏河摆了摆手拒绝了。
“不至于。”
“得了吧。”桐钧轻呵,还是虚虚扶着夏河的右臂“去药房给你开点药吧,我记得家里的胃药好像没有了。”
“不用,我喝点水就行。”
桐钧却是没有听他的话,下了电梯径直去取药口取了几种胃药。
夏河拎起满满一袋的纸袋,“买这么多,你这是在批发吗?”
“那是你不知道你们两个胃药用的有多凶,隔三差五,不是你就是他。”桐钧扶额。
夏河听了笑道“说实在的,你简直就像个保姆。还是特级的那种。”
“是吗?”桐钧扶着夏河的胳膊肘,低头笑道“大概是习惯了吧。”
未等两人走出医院大楼的门,就听到刺耳的鸣笛声扑面而来。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出了救护车。一个女人拉着担架的边缘跟在一旁,哭喊着“快点,快点啊。”
桐钧和夏河向旁边让了让,担架从两人面前经过,白布盖住了整个担架,再快也没用了。
晕着大片血迹的担架从面前经过,饶是夏河身经百战,但毕竟方才才吐过,反胃的感觉瞬间又升上了嗓子眼。
桐钧感到手上的重量陡然增加,立刻扶住了夏河。
“医生,医生,救救他。”刚才跟在担架旁边的女人不知何时返了回来,拽住夏河左手搭着的白大褂跪着仰头哀求。
女人脸上还擦上了血迹,血泪混在一起,将发丝黏在脸颊旁,凌乱不堪。
夏河忙着抵御胃里的不适,实在没有心思去管她,被女人拉的重心不稳,坐到了地上。桐钧扶着夏河,一边试图平复女人。
好在值班的人很快来拉走了女人,两人才得以挣脱。桐钧正想将夏河扶起来,可人扶到一半竟然直接仰躺了下去。
“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