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啊……”
血脉在悸动，即使对方还没有显出真容，只凭这个反应，白萧也能大概猜得出来来者是何等存在。
一双幽深的青色眸子悄然显现，哪怕只是简单地注视着一人一兽，白萧依旧感觉如有千钧之力在身，上次体会到这般压迫力还是在海神湖边遭遇马小桃的时候。
“啾啾！”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伽鲁牧在那双眼睛出现的瞬间就惊恐万分，以最快的速度缩到了白萧身后，白萧就算不回头去看，也能感受到小家伙儿在瑟瑟发抖。
“别怕，我在……”
白萧顶着压力安慰了一句小家伙儿，全然不知自己的声音有多么没底气，抖如筛糠的双腿更是诠释了什么叫做“害怕”。
对方是冲着伽鲁牧来的，这一点白萧可以确定，在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对方是何方神圣。
对方并非白萧最开始认为的那样，是入侵精神之海的外来强者，恰恰相反，比起白萧，对方在这片天地存在的时间可能还要长久一些。
至少在白萧认识到精神之海的存在之前，祂就已经存在了。
是的，“祂”，这个用作神明的第三人称代词，已经昭示了那双眼睛的主人，正是曾经的神明——或者说是神兽——青鸾！
“让开！”
似乎是许久不曾开过口，青鸾的发音有些僵塞古怪，但其中不容置疑的态度却不减半分，摆明了要白萧交出伽鲁牧来。
“不让！”
白萧的回应也很决绝，看青鸾的架势，祂找上伽鲁牧肯定没什么好事儿，虽然想想也知道，白萧一路修炼过来，不知不觉中在很多地方都仰仗着青鸾，这么忤逆祂有点不识好歹的意味。
白萧理应更加偏向青鸾才对，但伽鲁牧的牺牲不可谓不大，于情义而言，她不能抛下小家伙儿。
“唳！”
即使青鸾是众多凤凰当中最温和的几派之一，但那也只是相对凤凰这个高傲的群体而言，青鸾也有自己的脾气，被白萧这么拂了面子自然是不爽的，再说祂现在貌似正在气头上，这样一来就更加不爽了。
愤怒的凤鸣响彻精神之海，属于神兽的威压全面释放，即使祂不过本体的部分神识，但这也是实打实的上位者气息，来自远古洪荒的神兽血脉在此刻肆意彰显着它的霸道。
白萧大惊，下意识地召唤出九凤来仪箫，萧声渐起，勉强给小家伙儿挡下了这波威慑。
青鸾并不饶人，那双眼睛微微一瞪，威压再度加强，白萧也不打算示弱，一咬牙，魂力毫不吝惜地释放出来，与青鸾对抗。
要是天梦冰蚕在这，肯定能一眼看出端倪来，若是青鸾真的打算发难，哪怕只是一小块神识，也能在一瞬间湮灭白萧和伽鲁牧的意识，就算现在祂与白萧是一体的，所以不能动她，但伽鲁牧绝对逃不过这一劫。
若是考虑到这一方面，那么青鸾的行径就很耐人寻味了，不过白萧并不清楚这些，就算知道，现在也只能是疲于应付，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弯弯绕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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