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月看过原著,这时便也知墨燃行动了。
她找到薛蒙就把他往外拉。
薛蒙不知来龙去脉,当即便暴跳如雷∶“喂!你干什么啊?!”
林淑月扭头回来看着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待会发生的事,你没资格道歉!快走,这里我来帮助你。”
“咋咋呼呼的,我倒要看看待会会发生什么!”
这下林淑月算是真正的恼羞成怒了。
她朝薛蒙吼去∶“你走不走?你信不信你不走我把你敲晕了带走?!”
林淑月又冷哼一声,说∶“行啊,我给你三秒钟,你再不走我就把你敲晕!”
“三、二——”
“行,我走,行了吧?!”薛蒙咬牙切齿,许久才蹦出这一句话。
林淑月满意极了。
到了传送的地方,林淑月目送他离开才走。
徐霜林、南宫柳。
这个时候,该行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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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外。
薛蒙一肚子怨气的回到诗乐殿,就发现了不对。
薛蒙看到一道雪白疾光擦着南宫驷的脸颊飞过,“砰!”地一声,狠扎到金丝楠木槫成的大殿主柱上。
粉屑四溅,入木三分!
“什么人!”
“有刺客!!”
“戒备!吹戒严哨!”
尖锐的哨声顷刻响遍七十二座华府,方才还歌台暖响其乐融融的诗乐殿霎时间乱做一团,拔剑四起。
南宫驷目光晦暗,隐隐流淌着狠辣精光,他猛地揩去脸颊上的血丝,大步走到柱子前,抬头去看。
那只是一根普通的羽箭,居然就这样刺入了坚硬的楠木深处,羽箭上带着一个小竹筒,南宫驷沉着脸把竹筒取下,犬牙凶狠,咬开封蜡,里面掉出一封信来。
南宫驷展开信笺,板着面孔看了第一段,忽的面色大变,手指蓦地捏紧,不敢置信地又再看了一遍,这一遍看下来,他整个人都在细细地发着抖,指尖甚至戳破了信纸。
他们的对话薛蒙没听到。
“当真是什么呀?”
檐角上,忽然传来一个低哑的嗓音。
众人皆是色变,叶忘昔刷的拔剑,横于南宫驷之前,楚晚宁也站了起来,盯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
要知道儒风门承办如此盛会,负责戒严的弟子都是本派高阶弟子,这个人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来到了诗乐殿顶上,且在他出声时还无人觉察,显然不是泛泛之辈,不可轻敌。
“南宫掌门,我好心提醒你,不要让你儿子平白无故娶了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你非但不听,反倒说我满纸荒唐,真是令我开眼。”
话音未收,一个黑影闪过,待旁人瞧清时,他竟已负手立在大殿央,立在了乌泱泱的人群。
“啊——!”
“逃,快逃啊!”
离得近的人们瞬时大惊失色,潮水一般忽地落了下去,顷刻在他周围散出个无人的圈子来,师兄护着师弟师妹,掌门护着弟子,壮年的护着年幼的。
那黑衣人戴着一张狰狞的青铜面具,披着墨黑色斗篷,淡淡道:“逃什么?我若要伤人,这殿里早该流血漂杵了。都好好立着罢。”
“……………”(这里太多了,就直接跳过吧。)
南宫柳正欲开口再辩,忽然,远处夜空,一朵橘红色光点升入云霄,猛然炸开——又有人捕到了灵角鹿。
但是,在这儒风秘闻面前,鹿死谁手已经不重要了,并没有人去关心究竟是谁拿到了第二,所有人的目光依然牢牢锁在大殿央,那里桌椅倒了一地,案几断成两半,神秘的黑衣高手横于南宫柳与叶忘昔之间,今夜的新郎被父亲困在结界里,而新娘跪在地上,满脸泪痕,泣不成声。
实在太出人意料了,从指摘私通,到夫妻反目,再到女儿之身,如今又是儒风门掌门死不认账。这一出热闹,恐怕三五年后都会是茶楼酒肆里人们津津乐道的谈资。
谁还会去管那三匹可怜的鹿呢?
所以,谁都没有觉察到密林上空缓缓裂开的一道暗红色口子,直到烟花之声忽然此起彼伏地震响,林鸦雀惊飞,呀呀地逃到黑夜深处去,直到二十朵传讯花火在同时炸裂,将夜幕生生照成一片修罗血海。
诗乐殿的诸人,才猛地觉出不对,纷纷涌到护栏边去看——
“怎么回事?”
“怎么所有人的烟花都一起炸响了?”
“你们快看!天空上面!那是什么?”
“……天裂!!!”
“是天裂!!”
霎时间殿内一片死寂,紧接着惊呼声和尖叫声鼎沸而起:“鬼界天裂!上修界怎么会有鬼界天裂!”
“在狩猎林苑上面!”
“师兄!我师兄还在那边!”
“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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镶珠嵌玉的楼台之上,人心惶惶,这些上修界的修士们平日养尊处优惯了,面对突入而来的鬼界天裂,竟是畏惧多过了责任。要他们斩杀个落单的大妖还好,但是天裂不一样,裂的若是地狱上层,出来的是普通鬼怪,那还没事,但若是和五年前彩蝶镇惊变那样,裂开的是无间地狱——
他们打了个寒战,想到楚晚宁那样的宗师都死于那场恶斗,不由地人人自危,挤在朱红色阑干边,眺望着远处天空猩红色的裂痕。
楚晚宁起身,对薛正雍道:“尊主,这个裂痕颜色不对,裂开之后,极可能是地狱后几层。我不放心薛蒙他们,我也去看看。”
薛蒙一听,连忙拉住楚晚宁的一角,说∶
“师尊,林师妹在里面。但是……”
楚晚宁回头一看薛蒙果然好端端的站在他后面。
他凤目微睁,显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什么?!”
薛蒙把事情说给了楚晚宁,但自己还是有些不信。
“就是这个样子了,她告诉我,我道歉不起……谁知道,谁知道啊?!”
薛蒙还没说完,月白华服掠地而起,径直走到阑干前,在众人惊异交加的目光只身轻功跃于旁边的青瓦屋檐上,迅速远去。
“玉衡——!”薛正雍待要唤住他,楚晚宁人却已经消失在了乌沉沉的夜色之。
他暗骂一声,自己也想跟着跳落,肩膀却被人抓住。一回头,对上一张龇牙咧嘴的青铜假面,那个黑衣人拍了拍他的肩背,压低声音道:“伯父,你在这里守着伯母,师尊那边有我跟着,你放心。”
薛正雍大惊:“燃——”
黑衣人抬起手,轻轻贴在唇边,摇了摇头。
“……”薛正雍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黑衣人竟然会是墨燃,而墨燃也没有等他再多问一句,就单手撑着阑干,犹如鹰隼般纵身跃入黑暗,他斗篷翻涌,滚滚如墨,不消一会儿就跟楚晚宁消失在了同一个拱顶后面。
“师尊!”
墨燃轻功沿着屋檐跑了一半,嫌慢,召来了一柄与自己定过契的佩剑,御剑很快就追上了楚晚宁。
他抬起手,掀开自己的假面,那狰狞的青铜被他推到额边,露出一张英俊绝伦的脸:“等等我。”
楚晚宁的眸子一下子睁大了:“怎么是你?”
“上来,我带师尊御剑过去,路上再与师尊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