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崴的大逆不道之举惊了天下人,得来的位置名不正言不顺,总会有多舌之人说三道四。
容崴冷笑,下令――不服者,死。
一时不满者,通通被憋了回去。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怂一下那叫能屈能伸。
容崴有些惊讶沈域竟能搅得南月国和青国不得安宁,失了进攻昭国的最佳时机。
听闻南月国的二皇子是文曲星下凡,那可是响当当的神仙,太子怎么比得上。
又听闻二皇子的皇妃,青国的文理公主那是祸国妖姬,怎么配得上二皇子。
反正最后那皇妃死得凄惨,据说死后化成了一只白狐,被南月国皇帝抽皮剥筋,埋至黄土之下。
文理公主的死因离奇,引起了青国的全国上下的愤怒。
这样一来二去,也就错过了进攻昭国的最佳时机。
沈域回国,容崴亲迎,不仅还了沈域的身份,还依旧让他做了丞相。
沈域为沈家三子,上边两个哥哥没什么大才,每日只知吟诗作对,算是真正的白面书生。
然而沈家却世代忠于刘氏,沈域做了容崴的丞相,沈父气得差点吐血,连道骂他不忠不孝,不忠不孝!
沈域想进自家门,也被沈父赶了出来。
沈域拍拍身上的尘土,站在门口良久,直到雷鸣电闪,大雨倾盆才被左三劝回。
“沈家把沈域赶了出来?”记忆中沈域即使落魄边关也依旧从容不迫,如今下边人竟汇报说沈域怅然若失,郁郁寡欢。
“下去吧。”容崴坐在椅子上,看着小山似的奏折,百无聊赖。
不知沈域此时在做些什么?
月明风清,他记得第一次见沈域好像也是这样一个好天气。
那日正是容崴二十岁生辰,那时的他也还不是什么大将军。
那日街上比平日里更加热闹,花灯柳巷,舞女们摇着曼妙的身姿招呼着客人。
昭国对身份尊卑看得极重,容崴最是看不起这些个出卖身体的舞女。
呵!什么舞女?还不是做着那些讨人厌的生意!
而开这破地方的老板,更是可恶可恨。
容崴眼见那少女要被那凶神恶煞的大汉拉进楼里,他终于冲上前去:“慢着!”
他正要说些什么,却被一人拦了去路。眼睁睁看着大汉带着少女进了楼里。
“该死!”
容崴想要绕开他,可那人却挪着步子,慢悠悠的摇着折扇拦在他前面:“容副将可不要救错了美。”
眼前人一身锦衣白袍,儒雅似书生,风流若侠客,一眼便知身份不凡。
在这里,若是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女对可能比自己身份高的人大打出手,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你什么意思!”容崴冷冷道,言辞中带着质问。
那人轻笑,“副将请跟我来。”
容崴狐疑的打量了他一番,那人见他不放心,便笑呵呵的补了句:“在下沈域。”
沈域!
容崴面色一僵,昭国虽重武,但堂堂丞相照样可以把他像蚂蚁一样捏死。
“请跟我来。”他像是没有发觉容崴的紧张,兀自领着容崴从后院溜进了怡红院。
九曲回廊,一路却一个人影都未曾遇见,容崴心下不安,整个人都处于警惕状态。
“你……”
一个字刚出口便被沈域打断,“到了。”
沈域用手指将门纸戳出一个洞,似笑非笑的歪歪头示意容崴上前。
容崴只好弯着腰往里望,他腹诽着沈域一定是故意的。
他身长八尺,那洞刚好在他脖颈处,他必须稍稍屈膝弯腰,这个地方最容易累,容崴撇撇嘴,心道也不知哪里得罪了他。
入目,眼前正是那方才的大汉和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