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先兆

浑浑噩噩地走着，酒精麻痹了神经，特工魅影喘了口气，在荒无人烟的沙漠里摇摇欲坠。脑子里一根神经绷紧，眼底晕上一抹猩红，在倒下的那一刹，他手臂一转，自己压在铠身下。

嗯……软软的……硬邦邦的……卧槽这什么玩意儿？

铠猛然睁开眼，看着自己到处乱摸的手尴尬地咳了咳，连忙从某软软的垫子上起开，身上盖的沙子“哗啦”掉落。

昨天……嗯，头晕，然后没注意就睡着了。自己什么也没干。铠告诉自己。

“起来了。”铠拍了拍身上的粉尘，向特工魅影伸出手。

躺着的没反应，眉头紧皱。

比埃菲尔铁塔还直的铠一时间没看出什么异样，只当对方在闹脾气（你认真的？），想了想自己刚才贼不礼貌的举动，脸有点烫，又说：“我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啊，赶紧起来回……”

话到一半，特工魅影倏然睁开眼，铠的心脏狠狠一跳——对方幽紫深沉的眸色消失了，取而代之染上的是猩红的血色，瞳孔涣散而无聚焦，一看就是失去了自主意识的典型。

这是怎么了？

疑惑之际，特工魅影已经站了起来，微张薄唇，那两颗尖锐的牙闪过一丝寒光。他盯着铠看了好一会儿，猛地扑了过去。

铠瞪大眼，侧身躲过这家伙的突袭，还没下一步动作，速度奇快的特工魅影已经转身再次扑了上来，铠只来得及将手抬起挡住自己的脸。手腕一疼，特工魅影咬破了自己的手腕，伤口处又疼又痒……我去，这家伙……在舔自己的血？？？

铠将手放下，特工魅影死死咬住他的手腕，眉眼不再那么凌厉，一心一意地把伤口处的血液舔干净，然后再咬一口，继续舔。

铠认真地观察特工魅影，对方呼吸急促，就好像……得了什么病症？

铠不笨，联想到特工魅影体内的恶魔之力，恍然大悟。

“酒精是能加速恶魔之力失控的周期吗？”铠喃喃自语。

特工魅影已经不止于手腕处那一点血，他把铠压在身下，脑袋朝脖子处探去，张开牙就要咬下去。

他的动作一滞。

身下的人似乎是叹了一口气，然后自己的脑袋就被狠狠揉了一把。

“？”特工魅影暂时被摸脑袋吸引了注意，恶狠狠地盯着罪魁祸首。

铠记得阿尔斯特说过恶魔之力暴走的时候，恶魔之力的宿主的心智只有幼儿四六年，可以通过一些哄小孩的行为暂时安抚住失去意识的宿主。铠没哄过小孩，就这么鬼使神差地摸了上去。

“乖，别闹。”铠低声哄道，“……回家睡觉好不好？娃娃不睡觉，明年长不高，天使喜欢乖巧儿，簌簌音曲寐以耳……”

不知不觉，他轻声哼出了曙光城的童谣。

特工魅影急促呼吸了两下，闭上嘴，站起身，茫然地不知去向。他很难受，身体里有个东西一直横冲直撞想要占领自己的意识，脑子涨涨的，特别疼，身体好烫，那个红色的液体味道不错，好像可以缓解不舒服……脑子里有股冲动向做掉这个蓝色衣服的人，可是他长得好干净，味道很美味，不舍得杀了吃……

好痛……嗯……好弱智的想法……算了，弱智一回吧……天使大人啊……我算是尝到你的味道了……清凉爽口，真不错……还想吃……

迷迷瞪瞪地想着，特工魅影腿一软，倒在铠身上不省人事。

“下次谁再让他碰酒我跟他没完！”铠扛起特工魅影，后者的尾巴不经意间扫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阿尔斯特！”

大半夜，曙光科技实验基地还在进行试验，巴姆坦教授和阿尔斯特博士正吵得厉害，实验中心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谁啊？不好好开门扣工——天使大人？”吵架之余阿尔斯特还能分出半张嘴一只眼睛瞥向大门，看清来人后画风一转，看到对方怀里抱着的东西后原本就大的眼睛更是快瞪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