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讲到,杨玉春跟老胡喝酒,醒来后,老胡倒地身亡。杨玉春被差人带在了宛平县在班房等侯县太爷通传。
这县太爷呢,是个捐班儿。所谓的捐班儿就是买。朝庭国库里有时候钱不够了,它可以外放,这一批仨知府,六个知县。多少钱,多少钱一个。拿钱来买。
北京城过去来说,一般的山西人开的油盐店,卖这个。一看这老西儿,开油盐店,卖葱姜蒜,卖酱油,卖甜面酱。官儿也卖,你找他,他这个掌柜的,他有路子。所以一般来说,油盐店代卖官儿。他给你往上托付人去,买什么官,花多少钱。或者呢,就是白云观,老道,那都通天。这儿接了钱了,给你运动官儿去。外省的官员进北京,就这几条道。
捐班儿,都是做官儿的来说呢,就容易让人看不起。我们这都是科班儿呀,甲辰科,我中的是二甲第几名的进士。然后在北京候补三年,放河南内黄知县,转保定府知府,又到哪儿哪儿,一步到现在,我是一步一步上来的。这叫科班儿。同僚之间比身份比资历呀,你呢!我家是卖茶叶的,我是先找的油盐店,后来去的白云观。现如今……,你这怎么跟人说呀。所以,这种官儿呢,就老让别人瞧不起。
官儿瞧不起你,但老百姓不管这个。你管我哪儿来的呢,这宛平县这县官儿,就是花钱捐的,家里有俩糟钱儿。你想,他能买宛平县的官儿,那能便宜得了吗?他不是说咱们贵州山沟里边儿,旮旯县县长。那个好办,弄四张饼就卖给你了。宛平县的县太爷,那还了得。天子脚下呀,这个花钱花扯了。
这位县太爷呢,自打到任以来,既要贪脏,又不敢明目张胆。不贪脏钱回不来,明目张胆,天子脚下,大官小官都在这儿呢。所以说,老跟自个儿较劲,比较纠结。当初可能觉得宛平县好听,但是买完之后发现,贪污不得下手。看着你的人太多。
县太爷姓王,叫王愣。你看这得多愣啊!后来自个儿跟师爷商量。
县太爷你看哪个当官的叫王愣的。
师爷这你为什么起这名儿呢?
县太爷打小我爸爸怕我受欺负,希望我打小愣一点儿好。
师爷那这不就叫这名儿嘛,父母之命不可更改。
县太爷那现如今,我这是天子脚下,天下第一县,宛平县县太爷,叫王愣不好听。
师爷您的意思?
县太爷我得改一个。
师爷那改吧。
跟师爷商量好几天,连词典都翻烂了。后来,县太爷改一名儿叫王大愣。
自个儿说。
县太爷我这行,不光愣,我还大。
师爷那行。
县太爷,王大愣转屏风入座。
旁边有差人。
衙役跟大人您回。拿获了杀人犯一名。
县太爷哦?杀人了,是个什么人呢?江洋大盗,还是响马土匪呀!
衙役跟太爷回,念书的。
县太爷世风日下,我就说念书没有什么好处。所以老爷我才买了……
说这干嘛呀,跟人家。
县太爷死者叫什么呀?
衙役死者叫胡老大。这个开酒馆的。
县太爷家里还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