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避嫌,原本设在营帐内的椅子,挪到了草地上,殷真真和三小姐分坐两旁,其余的人都分散地站着。
卧山虎也不例外。
他瞧着殷真真越发气定神闲,心里越加来气。
拖是不能拖的,他们是贼,等林子里乱转地那帮兵回来,一场战斗无可避免。
虽然他们有获胜的把握,但是那胜利对他们而言也毫无意义。
卧山虎来的目的可不是跟雷提督的人对线。
四贝勒不肯跟他走,卧山虎倒是想硬掳,怕只怕他来个玉石俱焚,到那时,可真要如四贝勒所说,卧山虎头上那片天要塌下来了。
“四贝勒初来乍到,我等还未尽地主之谊,今日在此,借雷提督的茶水,我以茶代酒,先为刚才的失礼,赔个罪。”
殷真真首先想到的是卧山虎在刚才斟茶的时候,给茶水加了料。
“你到提醒了我。本贝勒也是初来乍到,还未请山神的安,就借花献佛,敬这山神一杯。但请山神饶恕在下失礼之处,让我大清的战士早日归队。”
“刺——啦——”
茶水浇在了地上,卧山虎又立刻续了一杯,“这第二杯——”
“将士还未归来,我心不安。我愿以三日不饮不食为代价,祈愿他们归来。三日之后,我再喝你的茶。”
“你……”
人四贝勒一没自持身份,贬低他卧山虎;二又是为了大清的士兵祈福;三又没说不喝。即便这摆明了是拒绝,卧山虎也找不出发火的由头,只能干瞪眼。
怒不可遏的他咬牙切齿地问:“哪里谈事?”
“贝勒爷面前,休的咄嗟叱咤。慎行!慎言!”苏公公一甩手里的拂尘,警告道。
卧山虎很看不起从事太监这种职业的人,不是因为这种职业里多出现祸乱朝政的阉党,扰得山河不稳,民不聊生,而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享有生育权,能随时随地一展雄风,由此上他蔑视太监。
苏公公护主这在情理之中,但他卧山虎一个正常的男人,居然要被一个残缺的太监在自己的地盘上斥责,这太扫他的面子了。
“你个阉人居然敢对我吆五喝六的,你看看清楚,这里是我卧山虎的地盘。我要你现在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否则别怪我不给四贝勒面子。”
此刻,不止殷真真感到无语,连带着周围陪同助阵的那些土匪们,也都白眼翻上天际。
来干啥来了?
一会儿扯东一会儿扯西……
三千土匪们要不是担心暴露位置,都要冲上来替他卧山虎把正事儿给谈了!
“你对我无礼,我的人自然对你无礼,就像你挨打,你的兄弟们会冲上来和你一块儿挨揍一样,我能理解你们的兄弟情,你也能够理解我们的主仆情吧?”
“一块儿挨揍?我们三千人,要揍也是揍得你们人仰马翻……”
“你要揍我,我的人肯定得还手。届时,不是我死就是你亡。那么你是希望我死还是你亡?”
昭关随即举起手中的刀,随时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