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真真正看得起劲儿,腕子却被胤祥一把抓住,“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你有几个胆子,敢看太子家的猴儿戏!”
不知是不是殷真真的错觉,她总感觉胤祥如今对她不像最开始时那样恭敬了,有时甚至于要故意压她一头,惹她生气,真是搞不懂青春期男生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太子会如何处置?”殷真真好奇地问道。
彼时,她和胤祥坐在茶楼的二楼上,眺望着远方迟暮的原野。
“舞女的身份便注定她不会对太子妃造成实质性的打击。若论太子如何处置?自然是一边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一边用宠爱敷衍着。”
“敷衍?”殷真真惊讶胤祥居然用这个词来形容太子与春红之间的感情。
要知道,春红可是太子之前费心追求过又求之不得的人,怎么着不得投入了三两分真心啊!
但从春红和太子妃的交谈中听出,春红似乎也开始讨好太子了,那也就说明太子他有了厌倦春红的征兆,呵!男人果然是这世上最不靠谱的存在。
想到这儿,殷真真突然好奇起胤祥的爱情观了。
虽说清代的皇子大都妻妾成群,但按照规定纳进府的,和自己看上娶进来的,到底是不一样的。胤祥对这两种女子持什么样的态度呢?
“你会敷衍感情么?”
殷真真随手拿起一个杏仁酥,要送进口却刚擦到嘴唇的时候,被胤祥一把夺了过去,吓了殷真真好一跳。
“不会。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敷衍都懒得敷衍。”
“那你遇到不得不娶的女子了,又当如何待她?”
“嗯?”胤祥想了一下,“能嫁与我的,一定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应当都带着嫁妆,她吃她的,不必看我脸色,我吃我的,也不必看她脸色。”
“这不就是搭伙过日子么?你这么小的年纪便对婚姻这么消极,等以后遇到了心爱的女子……”
殷真真还未说完,胤祥便打断了她,“既然是以后,那现在就不自寻烦恼了。我不像你,能娴熟地周旋在每个女人身边,做大清朝的端水大师。”
殷真真苦笑着喝了口茶,心道:这才哪儿到哪儿了,修罗场还一个没出现呢,这么快就认证“端水大师”,实在是为时过早啊!
“还有几天咱们就该动身了,像这样悠闲喝茶的好时光,可能要有段时间不能体验了。今日你我都不许再提别的,只有你我,享受一下这静谧的夕霞晚照。”
苏公公在另一张桌子上满头问号,“奴才,奴才在十三阿哥眼里算什么?空气么?”
怪不得刚才另给他们这两位内侍另辟了张桌子,还以为是主子开恩,原来是担心自己这二位打扰人家赏风景啊!
“干了这杯苦涩的茶,敬过往你我那逝去的青春。”
殷真真拄着栏杆,看着西边那抹似血残阳,猛然想起,这好像是她魂穿以来,第一次正经地欣赏夕阳西下的盛景。
唉,从春到夏,不知不觉都来了一个季度了,过得可真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