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把这些人聚集起来告知我真相的时候,就已经将我的性命攥在了手里。”
“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多一句嘴,免得我哥说我太不近人情。”
奶娘对黑衣人口中的哥哥并不感兴趣,她得知了所有的真相以后,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杀了任安,以慰女儿的亡灵!
“那一定是你做的吧!”
任安天不亮就冲到了庑房,他将正在做饭的奶娘扯到一旁,强忍住后怕引发的颤抖,询问奶娘是否知道家里出了事儿。
奶娘拍掉了任安的手,责怪他说什么胡话,“你吃酒吃多了,说起话来没头没尾的。什么是我做的?这一屋子菜?可不就我一个人做的。难道你来帮过我?”
“你少在我面前顾左右而言他,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奶娘新奇地上下打量了一眼任安被吓坏的样子,不咸不淡地回了句:“你这人真奇怪,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能什么都知道?”
“你昨天没回家去?”
任安以前听奶娘说过,贝勒府不允许她在芜房休息,所以无论再晚,她都只能回去睡觉。可奶娘却表现得一无所知,他不由地认为奶娘是在故意装作置身事外的样子,用来逃避他的质疑。
“没,我去乡下看孙子了。你不信可以去问李格格,我还特意跟她请了半天假。”
任安的身份注定他永远没机会向李格格对质,但没关系,任安没办法求证的事情,顺天府的衙役们可以。
“好。但愿你在官府面前也可以这么毫无负担地应对审问。”
奶娘斜楞了任安一眼,道:“庑房内禁止闲杂人等闯入,趁着四贝勒府的兵丁还没发现你,赶紧走。”
任安现在身无分文,家里又是那样一个场景,他一时无处可去。于是没话找话道:“孙子他可还好。我等有空了去看一看他。”
“白面糊糊他不喝,只认奶水吃,农户夫妇没办法又给他找了个新奶妈。”
“竟是个挑嘴的。”任安笑笑,说着便宜话。
奶娘见他没有走人的想法,忍不住奚落道:“奶娃娃么,除了想要爷爷给奶妈好吃好喝的供着,把奶水给他养的足足的,也没别的要求。既然你今天问了,说明心里多少还是有这个孩子的位置,与其只在嘴上讲,不如来一点实际的行动,比如给俩钱花花。等孩子长大了,也知道爷爷真心地疼过他。空话再说得动听,也不及一文钱来的实在。”
任安将兜里翻了个干净,他一文钱都没有找到,不由得尴尬地笑着,“要不,你先替我垫上去,我随后还你。”
奶娘转身不再理他,“见过贷款买东西的,这贷款养孩子的还是第一次见,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任安的脸皮堪比城墙拐角,对此挖苦充耳不闻,他现在饥肠辘辘,一心只想将所有锅盖子下头的东西都掀开看看,搜寻能吃的食物。
“你手干净么?这是李格格吃的东西,万一出了半点差池,你和我的脑袋都要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