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对于大人物来讲,就像是收入鞘中的剑,迟早是要拔出来的。但是,自己认为身负家仇国恨的他们,面对近在咫尺的皇上,怎会不生出杀身成仁的想法呢?”
戚穷也有点发愁,他担心朋友们不自量力,禁军的实力那样强悍,又有正经理由,杀了他们这几个,砍瓜切菜一般。
而这样的死亡方式简直毫无意义。
朋友们所希望的,是生活在华夏大地上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只要康熙他有在努力地维持着这一切,他们便不用在意究竟是汉人做皇帝还是满人做皇帝。
而戚穷,在明天的百官迎接康熙回銮的庆典上的发言就至关重要了。
担负着拯救朋友的重担,戚穷不由得热血沸腾起来。
殷真真是在傍晚的才醒过来的,她感觉到肩上的被子滑落,才猛然醒来,才发觉原来想要午睡小憩一下,谁知一睡睡到了大晚上。
“宜修,是你在那里吗?”
殷真真看到房屋前收拾碗筷的宜修,立刻亲热地迎了过去。
“今天都吃些什么?”
“爷常吃的那几样了。”
宜修拍掉殷真真不老实的手,笑着回道。
“我不是登徒子,只是想摸一摸孩子。我听人说,把手放在肚皮上,能够感受到新生命。”
“嗯。妾已经替爷试过了,确实是有道理。”
“可他只踢你的手了,我还没有摸过他。”
殷真真的手又不老实地贴在宜修鼓起来的肚皮上,那里柔柔软软的,就像充盈一半的气球。
“好了,爷想摸也摸了。孩子他可能睡着了,明儿个再跟阿玛讲话。您快吃饭啊。”
殷真真在柔腻的皮肤上流连不已,她张开嘴,要宜修喂她。
“可真是不知好歹。”
门外,甄大夫背着药箱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殷真真以为甄大夫是看他举止不庄重,占了原主的便宜,才慌忙说道“孩子需要阿玛的安抚。今儿在大堂上听来的。”
“大堂?你去过?”
殷真真点点头,给甄大夫讲述起这段时间中的有意思的事。
饶是以第三人称讲述,其中的曲折离奇,还是让宜修和甄大夫听得是目瞪口呆。
“这就是你做过的梦?”
“是的,我本人也是希望这个梦能够成真,虽然它看起来没有那么热血,但至少戚穷活着,府兵甲乙也能活着回来,大家都平安无事。我的这颗心终于也能放了下来。”
“然后呢?戚穷要在回銮的清晨做些什么?”
甄大夫心里其实的有答案的,只是人多口杂,不便多讲。只是殷真真刚提了一句,为了不让人生疑,才随口问出来的。
殷真真以为甄大夫是真不知道,她对这些事不太了解,也不敢插言,恐怕带歪了甄大夫。
“甄大夫来请平安脉,便将侧福晋的安一并请了吧。省得你再跑来跑去。”
“好。”
甄大夫感受着宜修的喜脉,他看了一眼宜修那隆起的小腹,心中有些复杂。
这肚子里的是他的孩子,是他在江湖上唯一的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