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殷真真没有在事情发生后甩手而去,已经是很难得了。
毕竟一般的男人都是那种事前如魔,事后如佛的类型,特别是在根本不喜欢的女人面前失态,很有可能会恼羞成怒,将自己的错误归结在女方头上。
并在心里进行自我催眠,一定是对方不知廉耻,勾引于他,他这样正直的君子,怎么会随意发情呢?
殷真真的手抚过龙华上的褶皱,又顺着宜修的下颌,划过她的脸颊,擦去她眼角那颗不知所措的泪滴。
“嘴里说着没事儿,眼里却含着泪珠,一定是委屈极了。”
“不——”宜修往日的机敏此时都散尽了,她极力地想镇定下来,装出一副稳成持重的样子,说服殷真真。
可又觉得这样委曲求全的样子真的好可怜。
许是殷真真刚才亲她的时候,把酒气过到她这里的原因,不然她怎么会突然多愁善感起来。
明明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好,是我想错了。宜修以前肯定是见过我无数次出糗的样子,所以才习以为常的。”
殷真真一副好没脸的样子,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又灌了一口酒下肚。
“没有。”
宜修急忙否定,“爷无论在何处,从来都是端庄严肃的。”
“我也这样觉得。所以为何在宜修这里出了意外呢?难道是你过分美丽,让我无可自拔?”
宜修被这句玩笑话搞得啼笑皆非,但是心情却放松下来了。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爷可能是在安慰她,于是,偷眼观瞧,却正撞上爷噙着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像是故意看她羞红的脸蛋一样。
爷愿意逗她,说明在爷心里,有她。
宜修终于露出浅浅的笑容,将头靠在殷真真的肩上,悄声说道:“爷,您放心,这件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会传入第三人的耳中。”
“嗯?合着这半天你以为我是为了面子,才哄你的呀?”
殷真真推开宜修,皱眉道。
“不然那会是因为什么?”
宜修眨巴着眼睛,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向殷真真请教到。
“我的脸面在我心里是一文不值的。我是怕你将我当成登徒子,从今以后不理我了,我才哄你的,你不要误会了。”
殷真真一甩袖子,负气地背过身去。
“爷怎么会是登徒子呢?妾是您的人,就算您对妾做什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此言差矣!”
“咦?”
“不论身份贵贱,咱们都是一样的人。在一段婚姻当中,应当是互相尊重的,房事上也一样。就比如今天这事儿,倘若是咱们你侬我侬,水到渠成,那便是真正的快活。可是我强抓着你的手,你心里是不情愿让我这样做的,这便是不尊重人。这也是我向你道歉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妾身觉得爷说得很有道理。”宜修能听懂殷真真话里的含义,却不敢苟同,这天下从来都是尊卑分明的,即便有上位者体谅位卑者,那也是如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但其实哪怕她听不懂,也会下意识地附和对方的。因为对方是她的夫,在夫为妻纲的社会环境下,她一个低等的妾,绝对服从是她生存的本能。